“华夏泱泱大国数千年,眼下也为西夷所辱,割地赔款。”朱一凡一声长叹,“如今幕府诸公却不知唇寒齿亡,不知未雨绸缪,只知在那里勾心斗角,把持幕政。”
“着啊!”岛津兴奋得一拍大腿,“一凡君这话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可惜,像一凡君这样的明白人太少了。”说着,竟然从侍女手中夺过酒壶,亲自给朱一凡斟酒。
“不瞒岛津大人,昨日我陪庆喜阁下去参见将军之时,便与阿部、井伊等诸位大人谈及此事,可惜在他们眼里,一凡只是一介小儿,又是外族避难之人。”朱一凡端起酒杯,貌似满腹郁闷,又是一饮而尽,“人微言轻啊!”
“一凡君不愧是舜水公之后,好见识!”岛津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这一声赞,岛津不但出自真心,而且大有遇上了知己之感。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朱一凡刻意引导下,他和岛津是越说越投机,越喝越兴奋。
岛津虽说了不起,但碍于时代的局限性,他对西洋的了解、对第一次**战争的了解都肤浅,他的一些观点也不够全面甚至有些幼稚。而这上头,朱一凡就显示出了他穿越者纸上谈兵的优势,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听得岛津一愣一愣的。站在他身后的西乡隆盛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朱一凡。
最让朱一凡想不到的是,喝到酣处,岛津这老小子打着酒嗝,醉眼朦浓地盯着朱一凡道:“一凡君,你我虽然不是初识,但今天却是一喝如故,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这……这……如何敢当?大人堂堂一藩之主,一凡怎敢高攀。”朱一凡倒是真被吓了一跳。他一个现代人,又没混过地下社会,根本就没有这种看对眼就要结义的概念。
“想那三国时,刘关张桃园结义,刘备乃是皇室宗亲,关张不过是贩夫走卒。他们尚能结义,而一凡君乃舜水公之后,又有何不可?莫非,一凡君是嫌弃我重兰学而轻儒学。”岛津倒是不依不饶。铁了心要结拜。
“既是如此,一凡敢不从命。”虽然意外,但这也是朱一凡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当然不会真的去推脱。
岛津比朱一凡足足大了两轮,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朱一凡命小厮在院子里摆上香案香炉,两人口诵誓言,持香对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只是朱一凡念及“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岛津年纪大他太多,他有点不合算的缘故,而是在他记忆当中,岛津本就是短命,在倒幕运动尚未风起云涌时就会死去。但如今由于他的出现,会不会改变岛津的命运,如果到时岛津不死的话怎么办?对日本来说,岛津或许是个英雄,但对于华夏来说,岛津必定是个祸害。因为岛津的许多思想,有着军国主义的苗头。难不成,到时候,自己要大义灭亲?
在结义的时候,就想着要灭了大哥,朱一凡真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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