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熙光慢慢地爬上枫山书院的各处院落。一声略带嘶哑的女子轻声道:“成墨。”虽然轻声,没有门的床上两人倒都是听的清楚。
成默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醒不醒地看到红鸢手里正端个什么站在没有门的门口直直地望进来。耳畔有人朗声道:“成墨睡的正好。你有什么交给我是一样的。我们关系极好的。墨墨,再多睡会,看你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定然是睡的少了。”
看着那满是柔情的神情,红鸢僵在原地。
新室友从床上反弹起来,并没有留意到因为昨夜的拉扯和不安份的睡姿被扯下一截衣服露出的半边肩来。
这却又让红鸢不免有了不少的想像空间。
“喂,你手里是什么,累不累,给我就好了。”新室友脚刚伸到鞋子里便啊哟一声,小心地抬起脚,拔出木屑来,手里拿着木屑愤慨不已,定然是昨天抖被子将碎木片抖到他鞋子里了。好可恶的人!
成默默无视这一切,她只是好想睡觉。新室友也含笑用力隔着被子拍了拍成默默的背,怎么也不能让罪魁祸首好过。
听着那有力的拍打声,红鸢又对自己的猜疑有了疑惑。
“成墨,你不会忘记要去打扫了吧。”
成默默忍着背上的传来的巨痛,捂上耳朵继续睡。
红鸢放下手中端着的托盘,深情而留恋地看了眼整个裹在被子里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人,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新室友在洗漱完毕之后,打开碗上的盖子,是一碗极诱人的粥,放了这么久仍是热的,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早上就享此待遇真是不错。当下便将满满一勺放入口中,刚入口,新室友便呆了,苦着脸吐出来,又正正好好地吐回到碗里。吐完了,瞟了眼床的方向诡诡地一笑,不动声色地将碗上的盖子又盖好,扯了衣服将勺子擦的干干净净放在旁边。无事人似的离开了。
成默默看到了新室友自以为未被看到的全部动作,尤其是他那诡诡一笑极大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恰如是一箭正中标的,又似当头棒喝,令她心中朦朦胧胧地生出些其它的想法来。若是以前看见也未必有何想法,却恰恰最近思考的比较多,想法亦不由地极多。
听着房外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减少,最终确定所有人都已离开,成默默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取出昨夜藏在于衣中的纸条。好薄的纸,真担心会不会不堪受力破裂。
纸上所绘之图正是地宫的所在,因为画此图的人生怕别人看不懂似的写了大大的地宫入口四字。原来真在那山谷,且是在山谷的最深处。也不知是何人所绘,绘的倒是清清楚楚,在如此薄的纸上要绘出这样详细的图来真是为难他了。只不过这张图出现的未免过巧了。巧到薛和刚刚强迫她答应了交易之后便恰好的被送来了。
重重疑云,成默默随手将薄的易碎的纸团成个小团扔出门外,蒙头继续睡。下一步要如何,不如待到下一步来时再说。天下第一的事情都没办法继续放在心上,何必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心中的郁结减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若是早些想明白此节又何必庸人自扰,天天想着些与自己原本无关的事情,徒增烦恼。现在下最紧要的不是其它,而是姜大夫是否能在自己丧命黄泉之时,研制得出自解药来。无意间瞥到那碗粥,嘿嘿想让她上当?真有那么容易。今非昔比,她岂是月前初入江湖的一心只想着做个堂堂正正的天下第一那个不解人情事故的傻瓜,就在刚才,她可是有了新感悟,决不要再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下去。到于如何扭转,倒是想慢慢想。不多时,成默默已又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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