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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一路急行,狠狠向东陵渡口扑去。此时便已显示出了各部队素质的差异,杨端方部队速度最快怪话最少,如不是一开始分配是断后任务,此刻只怕早就冲到大部队前面去了,就是这般走走停停一路上也收拢了不少兄弟部队掉队的官兵。
就这样在刘整的死命令中,七万宋军不情不愿好歹是捱到了东陵渡附近,众将士一屁股坐到地上,一个个丢盔卸甲却是动都不想动了。“整队,都起来整队!”刘整早就料到这帮扶不上墙的烂泥会是这般模样,所以一早就排了亲卫营两千人马分成若干小队去各营地传达整队安营噤声的将令。
“去你的吧,谁爱起来谁起来!”累瘫了的众兵大哗道:“才四天便赶了这么多路,这可不要了亲命了么?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休息够了再说!”任是亲兵营官兵虚言恫吓也好,好言相劝也罢,众宋军死活便是不起,更有那被亲兵营反复催促惹恼了的官兵们三五成群聚做一堆,一个个眼神不善的望着这几个刘整派来的亲兵,看的他们后背嗖嗖直冒冷气,一时间也不敢太过相逼,生恐一个不慎反而激起兵变就惨了。
“本帅知道你们有怨气!”刘整高大威武的身躯出现在牢骚最多的护卫营中,“但是这里地势平缓一览无余,极其适合骑兵冲锋,你们不赶紧安营下寨却在这里喧闹,是要把金兵引过来,然后等他们一轮冲锋砍瓜切菜么?”什么话都比这句管用,众兵这才想起自己这些人奔波千里赶来这里的目的,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再多嘴多舌下去确实是找死的举动。
想明白这点,众人再也不用刘整催促,一时间全都不知又从那里凭空生了一把力气出来,转眼间便要化身为工程兵埋桩挖壕沟去也。刘整命各亲兵将自己的方才的话挨个军营传达,直见到各营地纷纷行动,七嘴八舌的声浪也渐渐平息下去,这才挤出一丝微笑对身前侍立的众将道:“这就对了,却不是本帅严苛,实因咱们已到东陵渡,须知敌人可就在大伙儿身后……”
一言未毕,刘整便奇怪的发现面对他而立的几名将军脸上都露出了极其惊恐的神色。刘整暗道不好,急忙转身扭头,却见到前方山丘处十几名身着金兵服色的骑士正在鞭下如雨向丘后狂奔而去。“速速迎敌!”刘整大喝一声,他敏锐的发现其实那些金兵斥候逃走的路线简直是慌不择路毫无章法,显然是被自己这些人的骚动给临时吸引过来查探究竟的,却没料到竟在这里遇到了大队宋兵。既然他们也是准备不足,那自己可就有机可趁了!
刘整打定主意给金兵们来个对对胡乱拳打死老师傅,因此当下便命令各营主将速归本部,召集本部骑兵合围金军。众将劝了几句,但刘整铁心已定,大家也知战情重大,匆匆抱拳后便向不同方向飞奔而去。幸好众宋军方才被刘整所喝已经提前有所准备,只是片刻功夫后三万宋军骑兵已然整队完毕。刘整便下令由天长军统兵长官刘敞带步兵继续安营扎寨,自己则带了整队完毕的三万宋军骑兵虎扑东陵渡。
刘整亲自带队一路衔尾急追,几乎便与报信那十数名斥候先后到的渡口。金兵前锋人马果然不多,只是八千余人的模样,这队金兵甚是狂妄,他们也不知是如何突破到宋境的,竟然几日过去了还在这里逗留不去。刘整面色更黑,这些敌人显是吃准了宋军不敢出城与他们野战才会如此嚣张,自己今天非常有必要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长长记性!他将麾下三万将士分开,分别由出身京城勋贵的李汉朴、周德胜,自明州州赶来淮南大营的江东军统兵指挥使杨宁指挥,分成三面向金军包抄而去。
刘整打的主意是不错,己方兵马人多势众,如今围三缺一,不愁金兵不慌了菜任由自己摆布。因为缺口处方向正是直指四万宋军步兵的大营,只要金兵往那里一逃,这场胜利基本上就到手了。
金兵果然面现慌乱,带队的金将并不傻,他哪里能不知道宋军故意露出的这个破绽非常可能存在者致命的陷阱,因此金军只是稍稍一顿,却没有走那缺口,只是尽数迎头冲向宋军,竟是似乎打了凿穿宋军骑兵阵的念头。
刘整哈哈笑道:“正面的周德胜部人马最众战力也强,就算抵不过金兵也能拖他们一时,只要李汉朴、杨宁回身一个包抄,这队金兵必然难逃全军覆没的噩运!”仿佛在应和刘整断言一般,金军与周德胜部尚距一箭距离便忽然齐齐转身,数千人马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狠狠劈向左翼的杨宁部。
刘整轻哼一声神色不变,只是下令传令兵挥舞旗帜速令李汉朴、周德胜所部加速围堵。杨宁勇猛异常素有谋略,其所部人数战力相对而言并不占多少优势,但死战之下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金兵见他人少便想自他这里突破,当真是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