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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护请罪！”余崖惊醒，连忙作揖请罪，“仵作，仵作他马上便到！”
莫说周午煜，就是那黄玉郎也踉跄几步，洛城谁人不知周午煜嫡出的唯一女儿周四娘就住在田庄。
周午煜轻轻晃动身体，“那你刚刚说的说谎，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周午煜言语，就见周萋画对把守现场的侍卫说了几句，侍卫朝周午煜方向看了一眼，竟然给她放行。
春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施礼，“郎君！”起身时，不忘看向周午煜的余崖，原来这厮跟自己一样，是个留不住秘密的主。
周午煜广袖阔袍站在距离尸体三丈外，看着昨日还随在自己身边生龙活虎地手下，今日却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禁痛心不已，他表情凝重，声音沙哑，问一旁的余崖，“仵作来了吗？”
余崖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心神却被什么抽走一般，他喃语一下，“刚刚那位娘子说谎了！”
捕快地吞吐引来黄玉郎的不悦，捕快赶紧开口，“距离金潭桥4里地有一位医生高明的柳神医，不过听闻，今日是他亡妻忌日，不问诊，不见客！”
“不必了！”周午煜厉声道，却听余崖，“额……”了一声，追问道，“何事？”
周午煜顺着余崖的视线看去，却见两位身着素衣的娘子正缓步朝金潭桥走来，前面是位带着幕篱，黑色皂纱遮面的，着青色曲裾的娘子，身后的娘子没有带幕篱，扎着一对双丫髻。
黄玉郎立刻听明白周午煜这话的意图，招手唤来刚刚的捕快。
周午煜并无怪罪之意，却见余崖如此低微，摆摆手，不再继续追问，“起来吧！”
“来了，是她们！”余崖看到春果，就认定带幕篱的一定是周萋画，因激动，脸色憋红，“都护，可否请她们下来！”
余崖站在周午煜身旁，怔怔地看着前方那具被放在地上湿漉漉的尸体，这个季节温度本就高，又是正午，原本还滴着水的头发瞬间干了。
黄玉郎来时也听闻死者的身份，现如今周午煜又如此语重心长，骤感压力加大，他沾沾额上汗珠，“自然，自然，来人呢，仵作验尸！”
周午煜远眺的眸光猝然慌乱起来，这四个字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在周午煜耳边：昨天见到的娘子，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此举却受到了周午煜的制止，他沉吟道，“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现场一片静谧，还有这等巧事！
日头已经开始西沉，周午煜转身看向捕快，“除了这个柳神医，附近还有其他医者吗？”
周午煜面露难色，一方面是因为昨日父女相见不相识的囧，另一方面则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若不是自己这个父亲无能，又怎会让女儿迁到外庄上受苦。
余崖见周午煜跟黄玉郎的表现，认定自己的猜测是正常的，“都护，是否去请那位娘子！”
“原来周都护并不知道啊！”黄玉郎阴阳怪气地说道。
余崖眼角微微抽动一下，良久才缓缓开口，“都护，黄刺史说的是昨日那两位首先发现尸体的娘子！”随后，余崖就将昨日周萋画在命案现场，如何戳破尸体上种种疑点的事一一道给周午煜。
周午煜眉头紧锁，转身看向余崖，再次出声，“仵作来了吗？”
一顶马车沿着官道而来，停在桥边，车帘挑开，黄玉郎身着绯色官服下了马车，他由仆役搀着，小心翼翼沿着河堤下来，“周都护，辛劳！”他拱手施礼。
听黄玉郎这么说，周午煜果然如他所愿，厉声责问，“余崖，怎么回事？”
第020章
念完这两句，周午煜长舒一口气，“不要去打扰他！”
周午煜一怔，轻轻吐字，“吾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声音很轻，似有似无，随后便是洪亮地答应，“好！”
黄玉郎扫过余崖，眼神中带走戳老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