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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应着，一溜烟便先回了马车里。
思及此，苏念语又唤了元香过来，严肃道：“你去和看守佛堂的孟婆子和姚婆子说一声，让她们务必要看好刘姨娘，别让人和她接近。”
马蹄声由远及近，卷起一层尘土。
元香也发现了自家姑娘的心情似乎有了个大转变，之前还愁眉不展的，如今倒是眉眼间泛着笑意。
苏念语在窗边站了半晌，也想了半晌，最后是唇角一扬，摇着团扇走了。
刘姨娘虽在佛堂出不去，却不代表她消息不灵通，她始终是担心刘姨娘若是知晓她讨了元秋一事，会狠下心来……
又回过头来，对着元香道：“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便去准备两辆马车，明日我要去西城田庄。”
刘姨娘闭着眼跪在中间的蒲团上，一只手拿着木锤，一下一下敲在木鱼上，发出节奏性的声响。
佛堂需静，位置自然不是十分抢眼，却也是景色宜人的。
佛堂里亮澄澄的，透过薄薄的窗纸，犹能见到“佛光普照”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大字之下是三尊栩栩如生的佛像，一眼看去，便能让人从心底生出几分虔诚来。
方一转身，她便又后悔了。
外祖母送过来的人，果真是心思缜密，又十分能干的。
一跨过垂花门，便见到了四四方方耸立在院子正中的大佛堂，屋顶那翘起的两个檐角一边雕着凤，一边雕着龙，色泽鲜艳，栩栩如生。
做得甚好。
想了想，她却抓紧了手中姹紫嫣红的花儿往马车的方向走。
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才清明了些，想睡也睡不着了，便想撩了窗帘透透气。
窗外空气清新，入眼的是成片规整的田地，田间有粮农在地里劳作，因着马车的经过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纷纷抬了头望了望，便用汗巾抹了把汗水又埋下头去忙活了。
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去走一遭吧。”
一边唤过元香：“这次出门我带了一块纱巾，你先去帮我取了来。”
苏念语说走就走，还是元香回了屋里帮她拿的大貂裘，将将一披好，便领着元香出了院子。
佛堂的门紧闭着，似乎还能听到从里头传来的敲打木鱼的声音。
苏念语嗯了一声，却不算真心。
她弯了弯唇角，让元香吩咐下去：“行了半日，我们就停下歇一会。”
苏念语向着孟婆子道了声辛苦，便问道：“刘姨娘入了佛堂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苏念语没敢再看得太仔细，到底是个姑娘家，便把目光收近了些，便看到了路边长满了不知名的或红或白或紫的野花，散着沁人的芬芳。
马车停在了一处空旷处，苏念语在元香的搀扶下下了车，一双眸子竟盯紧了那些叫不出名儿的野花上。
着实开得十分好，她心下一动，摘下了一朵，复又摘了一朵。
“我认得你。”
心细到如此，简直是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