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您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不.”
元墨枭敲了敲脑袋.强自镇定地从桌上的抽匣里拿出个鼻烟壶狠狠地吸着.
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脑海里的那个人给挤兑出去.
好半晌.元墨枭才恢复镇定.
谋士有些担心道:“王子.还是再去找找那个邪医吧.”
“不必了.本王不过是旧疾发作.”元墨枭淡漠道:“再说那邪医已经好多年沒有出现.说不定早就死了.”
谋士努了努嘴.本想说他们可以去姑墨求那位九重殿殿主帮忙.邪医可是九重殿的人.
可看到元墨枭脸色难看.最终沒有说出口.行了礼慢慢退出來.
元墨枭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无药可医.
他的是心病.
他想那个人.
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提一下.只要稍稍碰触心底的记忆.他就觉得头痛欲裂好似要爆炸.
元墨枭深深地吸着时鼻烟壶.恍惚间脑海中突然传來有个刻薄的声音喊着.
“我诅咒你们……不得善终.得不到心中所爱.一生孤苦……客死他乡.”
如今季凡晨客死他乡.那个人不得善终.那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得不到心中所爱.而季南笙则会一声孤苦.
讽刺.大大的讽刺.
诅咒居然应验了.
“哈哈哈哈哈……”
元墨枭想让自己睡去.这样他就可以在梦中见到那个人了.
※※※
南梁永安三年正月十五.宫中夜宴歌舞升平.
永安帝已经登基三年.虽然死了一儿一女.可去年年底宫中嫔妃又给皇上添了新的子嗣.
今个儿小皇子也刚刚满月.永安帝高兴地多喝了几杯.
他怀里靠坐着的正是刚刚诞下小皇子、如今最得宠的王贵人.
一旁的皇后冷着脸.而和妃则事不关己地看了眼宝贝儿子.
就算那王贵人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呢.
还不过是自己儿子身边的一条狗.
这招简直是妙极.
现在皇后沒了儿子又失宠.他们手中有王贵人在皇上身边.朝中一大半的大臣都支持苍子.将來苍子定会登基称帝.
帝王最无情.她才不在乎什么恩宠.只要苍子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季苍子却沒在意和妃想什么.他身边的大臣正议论着姑墨新皇的事.
“那姑墨新皇是个女的.”
“嗤.这不是早就天下皆知的是.听说她给了姑墨老皇帝送去一颗长生不老丹.那老皇帝就禅位给他了.”
“真有长生不老丹.”
“肯定瞎扯的.真有那东西还不引人相争.不过是用來骗那老皇帝禅位.她的目的得逞老皇帝知道是假丹也拿她沒办法了.”
“这法子真是妙.”
“她最厉害的是娶了个男人.”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姑墨也不怕被别人嘲笑.”
“听说她与那个男人一同治理天下呢.”
“不然哪个男的肯一辈子在一个女人身后俯首称臣.”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肯定有许多男人想少奋斗几十年.做男妃子有什么不好.”
“人家姑墨女皇说了.从今以后后宫不会有其他男子.”
“这么说她是从一而终了.也真是难得呢.”
“那个男人也不容小觑.他可是九重殿殿主……”
“真的假的.”
“是谣传吧.”
“不管是真是假.姑墨是个女皇.娶了个男人共同治理朝政绝对不会假的.”
季苍子听了半截就分了神.这一年多他的心总是空荡荡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总有种错觉.那个人还沒死.
只要一日沒找到她的尸体.他就不会放弃.
就算那个人死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季苍子猛地起身.极力控制住情绪大步走出去.
不去想.不能想.
就近的大臣被季苍子的反常吓了一跳.“二皇子怎么了.”
“这一年一直是这样.习惯就好.”
众人不再关注季苍子.继续编排姑墨女皇.
对这些男子來说.女子登基简直是有违伦常.
坐在不远处的重伤初愈季南笙听了这些话.始终沉默地喝酒.
他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杯.已然有了一丝醉意.可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对璧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而且是她娶了他.
季南笙又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想:他注定是那个孤独终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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