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倌二字带着讥讽。
秋思面色不见。缓缓一礼。“太子妃。”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锦缎。身如扶柳。数不尽的媚态风姿。
凤紫雪抬手掩在嘴边。“虽然秋倌眉眼间与我家哥哥相似。但以你的姿色绝对算得上姑墨第一美男呢。”
她说得很直白。全然是在说秋思以色侍人。
跟在秋思身边的小厮听得直皱眉。不过见自家主子神色未变也不敢多话。
太子府上下谁不知道太子妃最为尖酸刻薄。但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为何突然挑起事來。
背地里秋思沒少听这些嘲讽的话。他的出身本就不好。也不在意这些话。
他看了眼凤紫雪來的方向。垂眸敛眉。“太子妃要是沒别的事。在下先告退了。”
“去看太子。”凤紫雪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去太子面前碍眼了。省得你自惭形愧。如今太子身边可有位绝色美男。别说这姑墨。只怕是四国之中也找不出第二人來。”
凤紫雪越说越得意。啧啧两声。“所谓旧不如新。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秋思这么快就成了旧人不受宠了。”
她本想看到秋思变脸的样子。可对面的男子始终噙着笑容。淡淡道:“至少秋思受过太子的恩宠。此生足矣。别无所求。”
秋思说的是自己。可凤紫雪却觉得他是反讽自己。
“秋思。”凤紫雪今日受了不少刺激。根本无法冷静下來。“将來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凤紫雪终于暴走了。
“公子。”
小厮开口唤向怔忪的秋思。“我们还去玉蝉居么。”
秋思望着远处想了想。“算了。咱们回去。”
玉蝉居内。所有人都离开。雨点也被吴旗命令守在院子里。
上官尔雅从窗户边看去。问道:“雨点是谁的人。”
季熙年坐在一旁看书。他从书房找了许多姑墨的典籍。还有一些政务也顺便帮上官尔雅处理了。
吴旗见季熙年那个样子。拦不是。不拦也不是。第一时间更新心里十分纠结。
上官尔雅见吴旗不回答。转过头看他那副神情。淡然道:“你若是不乐意我们插手。就把这些折子拿走自己处理。我还不乐意自找麻烦呢。”
吴旗嘴角一抽。“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是请殿下自己看吧。被人发现是……”
上官尔雅靠在榻上。招手让吴旗走到身边。然后轻声告诉他了一个名字。
吴旗一时沒反应过來。他定睛看到上官尔雅弯起的眼角。倏然睁大双眸。
是南梁的简王啊。
果然是他。
天呐。他都找了些什么人回來。
吴旗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让堂堂九重殿殿主、南梁简王帮你们姑墨处理政务。你几辈子烧得高香。”
“呵呵。”吴旗干笑。“真是我们姑墨的福气。”
上官尔雅看吴旗两眼发黑的样子就想笑。“吴旗。世上就沒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记住我要的解药。”
“我一定尽快处理。”吴旗连忙道:“就请殿下这几日在玉蝉居休养。雨点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值得信任。”
吴旗见上官尔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昨夜有人进玉蝉居么。”
上官尔雅故意道:“你猜。”
吴旗垂着脑袋抽了抽嘴角。“应该是有人來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上官尔雅笑而不语。她已经等了半晌还不见有人來认领那少年。怕是知道自己不易出头了。
这太子府里内都各怀鬼胎呀。
吴旗让上官尔雅多加休息。离开太子府就马不停蹄地出了城。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一定要早点拿到解药趁早让上官尔雅离开。
不然他总是心神不宁……
可是进了这姑墨的定都南城。上官尔雅就已经命玄机号令地下兵团的人撒下大网。
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她从不允许别人把主意自己头上來。
上官尔雅见季熙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奏折。她懒洋洋地靠过去枕着他的大腿。
季熙年垂下头。抬手揉了揉上官尔雅的额头。“痛吗。”
上官尔雅笑出声。“小伤而已。”
季熙年不赞同地蹙起眉。“不许有下次。”
为了做戏逼真。上官尔雅用头撞了桌角擦破了点皮。
确实是小伤。但看在季熙年眼里只有心疼。
上官尔雅悠哉地枕着季熙年的大腿。季熙年则继续看这几日堆积的姑墨奏折。
外面金蝉欢乐地叫着。却惹來上官尔雅不快。她偶尔掀起眼帘看着季熙年好看的下巴。
岁月静好。认真起來的男人最好看。
也难怪凤紫雪看痴了……
※※※
忠义侯内。凤紫雪进了堂屋就扑倒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怀里。“爹爹。我已经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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