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工?”诺敏眯了眯眼睛,草原上女子皮肤粗糙黝黑,这样白皙明丽的女子很少有,何况还是个粗俗人家的女子,再看她包着头巾,一副已婚妇女的打扮,却长着一张少女的脸,越加让人起疑。
“厨房帮工都是男的,怎么会有女人?”诺敏嘴里问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静好。
“我和我家男人一起来的,他在外挑水。”萧静好一边回着一边准备抡拳头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给拍晕,忽觉身侧一道寒芒扫过。
有人抬起了头目光寒意袭人——我家男人?哪个男人?她说这话不脸红?
“啪!”的一声,桌案上狼毫落上宣纸,一副好画顷刻间毁于一旦。
诺敏转头看向沐沂邯,他正皱着眉,穿过桌案往外走。
“邯哥哥。”诺敏忙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问道:“怎么了,干嘛把画毁了?”
“无人欣赏只是废纸一张。”他背着身,淡淡道:“诺敏小姐正忙着审问下人,在下便不打扰了。”
“没没没,邯哥哥别生气。”诺敏奶着声音,一副娇甜少女模样,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回到桌案边,轻声哄着:“别生气了,家里明日摆大宴,这些帮工下人们没得分寸,我帮着父亲管着点也是应该的,你若不喜欢,我让她下去便是。”
沐沂邯唇角一弯,道:“在下寄人篱下,谈何喜欢不喜欢?小姐若是要帮金木盛大人分忧,大可将在下绑了让护卫看管,反正内力已经被锁,在下也跑不远,何况我那仆从看马还未归来,小姐何必担心?”
萧静好目光一闪,眼睛探向他的面色才发现苍白中隐隐暗青,唇色淡白,竟真是内力被锁的气相,怪不得他会用琴调暗示,看来这诺敏小姐是特意看管着他,怕他跑了。
“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诺敏眼眶红了红,一脸委屈:“你是头回来乌玛镇,不明白交易规矩,若要看货必须是仆从去看,等签了契约才算是合作关系,再说父亲看重你我也看重你,只要契约搭成后,你的内力自然会帮你解锁,到时候,父亲还会将我……许配……”
她话未说完,转头看向萧静好,斥道:“你怎的还没下去?”
“让她把桌案整理了再下去吧。”沐沂邯起身走到一旁的圆桌前,敲了敲桌面:“把酒菜摆好,再收拾桌案!”
萧静好点头道是,把酒菜摆上桌子。
诺敏见他已经坐到桌前,心中一喜,想着这几日他都是谦谦有礼宁愿在客房被护卫看守也不愿在这里过夜,今日不止弹琴作画还愿意举杯对斟,能把酒言欢就有机会灌醉他,到时候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也上前坐下,执壶斟酒,低声交谈。
萧静好摆好酒菜便去收拾书桌案台,那副幽谷图已经染上了点点污迹,一副好画就这样毁于作画之人的手,不知他摔下画笔于画卷时,是怎样的心情……
她卷起画,卷到一半发现画底一方字条,她忙用袖子一扫,将纸条扫到手里,快速清理了桌案,躬身退出了屋子。
她出了门,到花坛缝里拖出了婢女阿雅,狠狠踹了她一脚,阿雅哼哼着醒了过来,眼睛一睁便要大叫,萧静好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乖乖滚回你的屋子,今晚的事不准乱说,否则就将你同大厨的那点破事抖出来让你在乌玛镇待不下去。”
阿雅睁大眼睛盯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哼!你身上的脂粉香染到了那家伙身上,还有……”她嫌恶的指指阿雅的裙摆,黑色的裙摆下围一片猥琐的痕迹。
阿雅崩溃的捂住脸,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萧静好暗自一笑,心想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随便一诈居然还真诈对了,也亏她在屋顶上有注意宅子各处,看到过有两个黑影从假山后面出来,再加上大厨身上的脂粉味还有阿雅裙摆上的那一片痕迹。
“滚吧!”
阿雅忙不失迭的一瘸一拐的跑了。
萧静好借着月光打开了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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