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喝一声,马上调动了三千人持着长矛立止了三方厮打,当看到商船掌事时,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已经中了连环计,这两国间的私下交易已经被人发现,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北水岸已经不能待下去,否则后路大军一到,抓他个现行,为今之计只能带着着两万水师先退据海上,才能保住性命。
他马上将心中疑团和南晏商船的掌事清楚阐述,两人一商量,必须马上回行先驶离岸口,于是连夜带着两万水师登船,交待帮和带着剩下三万水师守好北水岸几个岸口。
帮豪爽的应承,对着驶离岸口的几十艘大船叫着:“放心去吧!”
放心去死吧!
盛王殿下终于被逼退至海上,后方耶律清带着五万晋王铁骑和两万临县驻军在三日后抵达北水岸,水师统领的三万水师守着仅有的一百把抬枪对着耶律清装备齐全的七万人马,最终选择了弃械投降。
五日后,当盛王在战船上欲与南晏商船告别时,他的副将突然惊呼,前方海域有大型战船出没。
他抢过千里眼,看到了海天一线间,整齐一排战船并驾齐驱,行径方向正是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他甚至看到了那船上三角黄龙旗正在余晖下闪着炫目的光,看到了船上一色湛蓝军服的南晏沧海军,军容整齐,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全军准备……”
盛王殿下一声号令还未发完,轰然一声巨响,火光一耀间船身随之猛烈晃动,腥凉的海水至海面冲出了几十丈高,巨幕般的浪墙在高空中陡然下降,随之猛的拍向他的战船,他的喊叫声淹没在了剧烈的海水撞击里。
其他战船开始回击,两军交战在海上掀起了隆隆巨响。
颓废了多年的南晏沧海军,经过了沐沂邯的一夜激发,三个月的刻苦训练,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哪个男儿不想立军功,这是身为军人的荣耀。
而盛王的水师,溃败逃离到海上,军心涣散阵容不整,在没有提前防备的情况下迎到了致命一击,而对方发出的每一炮都正好打到船边的海水里,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先慢慢的玩,将老鼠玩够了想一口吞的时候在吞掉。
南晏的南水岸岸口,一张牛皮压花席,席边小几上,一瓶深红如玛瑙般的葡萄酒,一个夜光杯,笔墨纸砚一套。
男子一袭天青色丝质便袍,席地而坐。
便袍质感轻薄服帖,色如海上那片长空般洁净,海风一阵袍角和乌发掀飞,远观那人飘逸如云端的谪仙,若近瞧,只眼尾的那颗艳过残阳的泪痣,便让人觉得,这本应该是衬得人爽朗清举的一声素袍,却无端被他穿出了一种诱惑感,洁净还是那般,飞扬中冷艳寒霜的魅惑却更甚。
他刚接到了安庆府千里加急发来的快报,安庆府的乌合之众已经于几日前被一锅端,私矿私有兵器所,由太子手下的南宫世家拿出了暗查了几年的分布图,结合庐州巡抚吴道远的五千府兵,清扫得干干净净,所有私矿矿主全部抓获,现在就等着这边活捉盛王和商船的掌事了。
他将快报在手中捏碎,化成了齑粉在指间飞散,他看着那白色的粉末被海风吹散直至湮灭,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你也该安心了……”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从九岁起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那么多次的暗杀,十里坡差点让他和元儿在那片悬崖边永世相隔,庐州府的一路伏击,元儿身份的泄露,小蜜儿的死,元儿的失忆,拆散他们的全是这个女人,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结束,南晏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和放不下的了。
是否,这一切结束了以后,他便可以做回自己?
离开那个他本就厌恶却违心争抢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抛却那个自己从小到大生长了几十年的南晏?
忘记那个有着血缘却没有亲情的……父亲?
他目光自海的那方收回,森凉一笑——那些都不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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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章,不好意思啦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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