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尽脸面的温寒樱被无数只眼睛盯在饭馆中央,她瞪着沐沂邯,看着他郁郁之色已去,此时神色飞扬嘴角挂笑,眼神里却是重重厌恶,她顿时明白,两壶酒都喝不醉的她,今日怎么会一壶酒不到就晕倒,全是这个男子搞的鬼。
“你冤我!”温寒樱指着沐沂邯咆哮,气得双眼发蓝。
“冤冤冤冤你什么了?”沐悉叉腰仰头俯视,挺胸往前送了送自己的胸膛,声音大到能穿燕京南北的喊道:“别说我主子,就连我精心保存了二十五年的胸前春光都被你给抓了,我都没喊冤,你你你你你冤啥?”
人群又振奋了,轰动了……
沐沂邯仔细看了看沐悉挺着老高的胸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又慢条斯理的仰头看了看二楼某一角,最后对着空气呲牙笑了笑。
楼上某角的人收到了他“我们主仆俩出卖了腰和胸你怎么的也该有所表示一下吧”的完美笑容,觉得他顶着张脸招摇撞骗这么多年没见长歪没见变残,那么把腰给人摸几把蹭两下也不会漏多少肾气——猪腰大补汤,免啰!
温寒樱盯着沐悉,气的双肩抖动,随时都要爆发,但仅存的那点理智告诉她,若动了手便会被闹到都督府,爹爹若知道了定会气的动用家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撤,然后在暗地里再找这主仆两报仇。
她一个眼色,身旁侍卫立即会意,准备去驱赶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啊”的一声,温寒樱寻声一看,自己的一个侍卫已经将身旁顶着胸的那护卫模样的人撞到。
“啊,好多血!”有眼尖的群众已经看到,在两人相撞的那一刹那,鲜血飞溅。
那撞人的侍卫连忙爬起来,一见沐悉腹上满是血迹,更惊恐的是自己腰间的刀不知道何时已经出鞘,正稳稳握在自己手中。
脚滑,摔倒,腰间刀被人拔出,倒地时被塞进自己手中,那侍卫方才脑中一刹那间的空白此刻突然被惊恐填满,他下意识的摆手试图澄清自己,“我没有……没有……不是我……”
温寒樱的脑中也是突然一声“嗡”的炸开了,所有侍卫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地上躺着的人捂着伤口哀嚎,而他的主子,正用凛冽到足以刺穿人的眼神盯着她。
“杀人啦——”
“快走,快走……”
见了血的八卦可就不好玩了,一时间所有围观的人群和食客争相夺门而逃,店内的掌柜和小二瑟瑟发抖的挤在柜台一角,若不是店要紧,他们早就跟着一起跑了。
现在的温寒樱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沐悉,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脑子不够用,哪里还理得出千头万绪,她只知道,见了血,伤了人,事闹大了。
怔了会,她心中狠劲上来,一把夺过那伤人侍卫手里的刀朝着他侍卫的脖子就砍,“砰”的一声,刀未落下虎口一麻,长刀脱手“夺”的一声钉在了店堂的木柱上。
“想杀人灭口?”沐沂邯收回手,冷然道:“你能杀的了所有目睹你纵容侍卫行凶的人吗?”
这话一出,柜台内缩在一角的掌柜和小二齐齐抖了抖。
“不!”温寒樱已经要崩溃,她拼命摇头,余光看到自己的侍卫已经退到远远的,不敢靠近沾惹火星。
她摇昏了头,一个踉跄跌到了地上,眼泪模糊了眼眶,明知落到了陷阱,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沐沂邯扶起‘奄奄一息’的沐悉,看着地上抱着头痛哭的温寒樱,眼神似乎缓和了点。
他懒懒的蹲下身,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快速道:“你要感谢我家护卫皮糙肉厚,那一刀只戳了个对半,还有一半你要想戳可以现在立刻马上解决,若不想戳便给戳过的这一半一个说法,要不一起去燕京府衙,要不就去你家,或是私下解决你好我好大家好,在下觉着简简单单意思意思就够了!”
他手肘撑在膝上,拇指搓着食指,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肤色柔和如玉般细腻,一双贵气优雅的美手,却做着泼皮无赖的动作,这种不协调成分不亚于让他一本正经的不苟言笑,严肃端重的丁是丁卯是卯。
装死装得有气无力的沐悉听到主子的话不由得“嗯?”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觉得主子这话怎么听怎么堵心,其恶劣程度令人发指,下次再干这坑蒙拐骗忽悠人的活计,一定和他换个角色,这台词换自己说看看他是怎么想。
——呜呼哀哉,跟错了主子的悲哀!
楼上人噗呲一笑,觉得他演起江湖泼皮还是挺像的,他这样狠狠的给了温寒樱一个教训,好歹让自己心情好了一些,闹到这里也就够了。
地上抱着头的温寒樱抬起头,看向沐沂邯,她不相信眼前这个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男子有这么好说话,她已经被他整得声名狼藉,难道他做这些只是要骗点银子?看他一身衣着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光看周身气质便知绝非一般富户,怎么看他也不会是简单要几个钱花。
她抹抹眼泪,愤然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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