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晚不看着连荣麟从疗养院离开。或许。雷铭永远别想睡着了。
……
迈凯伦风驰电掣地驶入了疗养院的大‘门’。这个时候很多病人已经睡下。所以连荣麟在大‘门’边上停了车。和钱小沫肩并着肩。步行着朝里面走去。
“下雨了。你走里面。”
连荣麟脱下外套披在钱小沫的身上。侧身让她走在里面的大树底下。
“你。明天打算去凯盛集团。”连荣麟语气是肯定的。而不是疑问。
“嗯。”
“如果是违约金。就当我借你的。好不好。”
“不是因为违约金。”
“是为了雷铭。”
钱小沫低垂着脑袋。咬了咬嘴角。“或许。这样能让我忘得更快。”
“这是国际上的最新理论。”
钱小沫笑了笑。抬眸。“逃避并不是遗忘的最好方法。因为迟早都要面对。”
“所以。你是为了让自己产生抗体。”
钱小沫站在院子里。转身。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连荣麟。“谢谢你送我回來。”
“看在你这么诚恳感谢我的份上。我也要给你最有力量的鼓励。”
连荣麟说着。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娇小又不得不坚强的钱小沫。
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还能嗅到淡雅的玫瑰芳香。一缕一缕。在‘潮’湿的夜风中断断续续。像是摇曳在风雨里的烛火。在熄灭和燃烧之间挣扎着努力着。但随时的一阵风。都会将它吹散。可是它只是为了生存的一线生机。
连荣麟蹙起了眉心。酸涩与苦闷涌上了他的心头。如魔鬼似的啃噬着他的心脏。
这样的钱小沫让人怜爱。让他不由自主的越抱越紧。.第一时间更新 唯恐风将她吹走了。
她的呼吸是清浅的。下颌靠在连荣麟的肩头上。双手垂在身边。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
“……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开车來接你。”
“不用。疗养院有公车。很方便。”
钱小沫最后留下一抹笑容。转身进了大楼。走了。
连荣麟叹了口气。风是吹不走她的。能让她走的。只有钱小沫自己。
进了大楼的钱小沫。忽然停了下來。不知道为什么。她回头望去。
连荣麟已经走了。
她的眼前。只有渐渐下大的雨。雨丝‘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网。又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珍珠串。难分难舍。雨滴落在地上、树叶上、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响。溅起了雪白的水‘花’。腾升起一股股冰凉的水雾。
院子里的路灯十分昏暗。单薄的光芒无法穿透这张网。也让钱小沫的视线看不清楚。
整个院落。都变得朦胧模糊起來。像是隔着一层磨砂似的。
而就在朦胧之间。一盏路灯下。有一抹笔‘挺’修长的人影。
钱小沫眯起了眼睛。她看的不真切。那抹人影就像是水汽幻化而出似的。最后又一点一点的被溅起的水‘花’吞噬。钱小沫眨了眨眼。人影便不见了。空‘荡’‘荡’的院落。像是从來都沒有出现过什么人。
是啊。他不可能在这里的。
钱小沫垂下眼睑。嘲讽着自己。转身。继续朝大楼里走去。
路灯下的黑影。这时才踩着脚下的泥泞。走了出來。
“Boss……”
男秘书立刻撑來了一把雨伞。雷铭浑身已经湿透了。
现在。他还真的很怀念。洗完澡出來那件被人烘暖的睡袍。和靠在某人大‘腿’上听着头顶吹风机的呼呼声。还有那一碗喂到嘴边的温暖姜汤。
“我想走一走。”
“可是。Boss。这么大的雨……”
不顾身后的男秘书。雷铭一个人。沒有伞。走进了雨雾里。雨落在他脸上。都是生疼。
他知道。今夜回家。‘门’口不会有那个傻傻睡着的‘女’孩在等他了。
……
第二天。万里晴空。
疗养院外再走一百米。就是公‘交’站台。此时已经站了不少等公车的人。
钱小沫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裙。拎着黑‘色’的公文包。‘混’在人群里。挤上了公车。
阳光如流水似的拂过车窗。拂过她粉嫩的小脸。
想着今天要回到凯盛。钱小沫昨晚根本沒睡好。早上却沒有丝毫的犹豫。叮嘱雪雪要好好听外婆的话后。钱小沫迈着坚定的步子出了‘门’。
她一直想着待会见了雷铭。他会说什么话。会不会‘逼’自己辞职离开。差点错过转车。
然而当她微喘着粗气赶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沒有。
雷铭。不在。
“小沫。早啊。”说话的人。是刚刚出电梯的艾琳。
钱小沫回过身來。招呼了艾琳一声。“Boss。还沒來吗。”
“早上有会议。Boss已经开会去了。”艾琳走过钱小沫身边。拿起雷铭办公桌上的杯子。叹了口气。“Boss向來身体好得很。今天不知道怎么感冒了。会议室里我看他一直撑着头难受的样子。所以出來冲包感冒‘药’给他。”
钱小沫抿了抿红‘唇’。看了眼秘书室的两张办公桌。“瑟琳娜的桌子呢。”
“她辞职了。你的办公桌还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的。不用担心。”
钱小沫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还在原來的位置。昨天还让她辞职的人。竟然还会吩咐每天打扫她的办公桌。钱小沫放下了自己的公文包。显然肯定不是雷铭的命令。
她这样的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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