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你都听到了?怎么看?”无名大巫面带祥和的轻声问道。
“湄儿有得选么?”共湄苦笑着问道。
“没有!湄儿你没有可选,但你可以为了自己,这是金蚕蛊,如果他负了你或者负了我们且鸥部,或者想要绝我且鸥部的祖祀,那么找机会喂给他,会让他自食恶果!”无名大巫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小陶罐,共湄跪倒双手接过。
“共湄谢过大巫!”共湄捧着陶罐跪伏于地。
“如果他一颗善心,命不久矣时你也喂给他,当可救他一命。恶因尝恶,那他也怨不得旁人!”无名大巫缓缓说道。
什么是金蚕蛊呢?民间的说法,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象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
也有的说,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过往客人食用。
金蚕蛊很**干净,总是把养它的人家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你到一户人家,见他家屋角清洁,没有蛛丝,就要当心他家有金蚕。
你进门时用脚在门坎上踢一下,踢出沙土,回头再一看,沙土忽然没了,那便可以确定这户人家养了金蚕了。主人请你吃饭,如果见他用筷子敲碗,那是在放蛊,赶快向他读破,就可避免受害。或者吃饭的时候把第一口饭吐到地上,或抓抓头皮,金蚕怕脏,也就吓跑了。
怎样知道自己中毒了呢?其辨认法是生嚼黄豆而不感到腥臭,便是中蛊,如果不及时医治,便会感到胸腹搅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
为什么要养蛊呢?每种巫蛊有害当然也有利!譬如养金蚕蛊的人家很少生病,养金蚕蛊的人不会中毒,养猪养牛容易养大。
传说养金蚕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三种结局中选一样,法术才会灵验,所以养金蚕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如果不愿继续把金蚕养下去,主人可以把它放走,叫做“嫁金蚕”,嫁的时候把一包金银和一包香灰〔即金蚕〕放一块扔在路旁,要养的人就可拿去。如果路人误取金银,金蚕也会跟着去。所以喜欢捡钱的人要注意了。
金蚕喜欢睡在鼎〔锅〕中,部族中家家煮完饭过后习惯在鼎中放些水,便是害怕金蚕来睡,不小心误食金蚕。
鸠浅站在门外,听着茅屋中的对话,心中不由感叹,流传超越百年光阴的部族,真正又有哪个会真的简单,拼的不只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底蕴和心机啊。
三日后共狐邀请四方部族,为鸠浅与妹妹共湄在且鸥部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慢!共湄是且鸥部的珍珠,应该是山越人勇士才配拥有她,一个外人!产里族勇士我烈虎不服!”借着酒醉微醺,一名刺蛇的汉子站起了叫嚷道。
“噢?我妹妹共湄已经嫁给鸠浅为妻,鸠浅就是我且鸥部族人,我共狐身为且鸥部酋长,你是在挑衅我,挑起且鸥部和产里部的战争么!?”
“战争!”
“战争!”
且鸥部向来好战,且牛立刻带着共狐的铁杆支持们吼叫起来。产里族来参加婚礼支持烈虎的几个人顿时气焰全消赶忙坐下,唯有烈虎还咬牙硬挺。
“且鸥部没有好汉了么,仗着人多势众么,我烈虎一个在这里,握着石锤站在这里!”烈虎的话令且鸥部的族人声音消失,气势也降了下去。
“扰我且鸥部喜礼,辱我且鸥部声威,乐撞我且鸥部酋长,产里族烈虎该死!”
鸠浅跳下台来一步一呵斥,行到五步内,身形激射而来纵然一跃,双手握刀向下蓦的一劈,烈虎急忙拿起石锤杆向上一迎,却见鸠浅一抖刀花,刀已归鞘,快的极少人看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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