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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朗,越国会稽王宫。
身着粉色褙衣的少女蹲坐在石阶上,双手托腮望着圈中手持木剑准备比斗的两人。
一名青衣剑士和一名白衣少年各自倒转剑尖,右手握剑柄,左手搭于右手手背,互相躬身行礼。
两人身子尚未站直,突然间白光闪动,跟着铮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白衣少年退一步。旁观众人都是“咦”的一声轻呼。
白衣少年连劈三剑,青衣剑士一一格开。白衣少年一声吒喝,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势劲力急。
青衣剑士身手矫捷,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剑。他左足刚着地,身子跟着弹起,刷刷两剑,向对手攻去。白衣少年双手握着剑柄凝里不动,嘴角边微微扬起,长剑轻摆,挡开来剑。
青衣剑士回剑侧身,右腿微蹲,白衣少年看出破绽,挺剑向他左肩疾劈。不料青衣剑士这一蹲乃是诱招,长剑突然圈转,直取白衣少年咽喉,势道劲急无伦。
白衣少年大骇之下,长剑脱手,向对手心窝激射过去。这是无可奈何同归于尽的无赖打法,青衣剑士若是继续进击,心窝必定中剑。当此情形,对方自须收剑挡格,自己便可摆脱这无可挽救的绝境。
不料青衣剑士竟不挡架闪避,手腕抖动,啪的一声,剑尖拍在白衣少年的手背上。跟着当的一响,掷来的木剑刺中了他胸膛掉落在地。
青衣剑士嘿嘿一笑收剑退立,从衣内胸口掏出一面铜片朝着白衣少年晃了晃,剑尖虽是刺中他,却是丝毫无伤。那白衣少年咧嘴左手搓着持剑的右手背。
“哥哥输啦,可以去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了!”少女欢笑着跳起跑过去边嚷叫道。
“公子练剑太重劈砍刺,要不就是丢剑,虽然很犀利,八年来公子也很下苦功,但剑法不是这样练的!”青衣剑士笑呵呵评价道。
“你懂什么,我练的就是劈砍刺,剑法要练多久才能炉火纯青,我练的就是三板斧似的刀啊!”白衣少年摇摇头,心中暗道。
“我一猜哥哥打不过就会又丢剑,特意找来铜板借给黑翼,我聪明吧?”褙衣少女笑着摇着白衣少年的手臂,确定他的手背没事后邀功道。
“我说黑翼怎么学聪明了,原来是阿菀你这丫头搞鬼啊!”白衣少年/宠/溺的捏了捏少女的小鼻子,苦笑摇头。
“公子,王上差人请你过去!”寺人苦成从院外快步走入场中躬身道。
白衣少年柳眉微皱,转过身来沉声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苦成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白衣少年道。
黑翼闻听本想招呼周围宫女和侍卫退下,闻听白衣少年的话,心里一暖,还是挥手让院子里几个他不知根底的宫女退下。
“王上要立公子为太子,已经和大夫们商议好!”见几个人退下,苦成走进一步说道。
“恭喜公子,哦不,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垂头竖着耳朵的黑翼听到苦成的话,一脸激动的单膝跪地道,宫女和侍卫们也跟着跪下恭喜道。
公子鸠浅更进一步成了越国的太子,他们这些太子的心腹之人自然也水涨船高。鸠浅身边的少女季菀也为她的嫡亲哥哥成为太子而高兴,难得懂事乖巧的站在鸠浅身边。
白衣少年抬起头来悠悠地望着天边的浮云,轻轻一叹,转头看向苦成问道:“还有么?”
“还有王上打算明年为太子大婚,选定的太子妃是前太史扶波的长女,雅鱼,听说她肌肤如雪,齿如瓠犀……”
“好了,没问你她长的如何!等我换下衣服!等我一下!你做的很好,我会和父王说,苦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鸠浅抬手挥了挥打断了苦成对未来太子妃雅鱼的赞美,见苦成垂头面显委屈之色,又温言补上两句。
“谢太子!”苦成一脸激动的跪倒说道,自己奴隶寺人的身份终于要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哥哥,你成了太子,未来就是王啊,怎么看你还不太高兴呢?”季菀拉了拉鸠浅的袖子疑问道。
“哪里不高兴了?好了,我去换身衣服,父王最不喜我这身小巧短袖的奇装异服!”鸠浅看着妹妹微微一笑说道。
鸠浅从父王允常的王室回来,心中并无之前显露的那般喜悦,鸠浅又回到了王宫后院的偏僻角落,这里竟突兀的盖着一间茅草屋,鸠浅的理由是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若兰夫人。
窈窕淑女,丽质若兰,越王允常的夫人若兰人如其名,是越王允常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鸠浅的亲生母亲,很多人不知道越国兰花节的由来,只有允常和鸠浅仅有的几个当事人清楚,那一天是若兰夫人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