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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虚扶她的手慢慢收回，娘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手因紧张而握成了拳。
院里陷入了安静，娘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深吸一口气，膝盖向清浅迈近一步。
“将酒方交予救我一命可好？”她又说了一句，这一次，说得更清楚明了。
娘这话，便是认定了东家这酒，便是昨日她所制却丢了的那坛，而且，她想冒名顶替来赢得掌柜赏识，保住她在会仙楼的位。
清浅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搀起，“原来娘要说的就是这小事，娘要方，跟我说一声便是，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小事？这可是关乎前程的事，在她眼里竟然是小事，娘不知该哭还是该庆幸，至少，她是答应了。
“娘可有笔墨？我这就写给你。”
娘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回房拿给你。”，拾起地上的油灯，转身便进了房里。
清浅看着她进房的背影，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淡然一笑。
唯恐清浅反悔，娘拿了笔墨几乎是用奔跑的速气喘吁吁地奔到她面前。
小心翼翼地将纸铺到地上，又将毛笔蘸好墨，这才忐忑地递给清浅，自个提着油灯蹲在一旁，将纸照亮。
清浅蹲下身，将她手中的笔接过，却迟迟不下笔。
一旁的娘见她这模样，以为她要反悔，不免有些焦急。
“这本是买来给我儿在私塾用的，秋社降至，楼里忙，我没寻到回家的机会，便一直搁在房里，不曾用过。刚刚出来时，我才拿热水烫了一下，你可是用不惯？锦娘那也是有的，要不我去向她借来给你？”
清浅转头，微微一笑，将笔递回她手里，“清浅未曾上过私塾，不识几个字，怕写不清楚，还是我念你写吧。”
娘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不好意思的一笑，“瞧我老糊涂了，那就你念我写吧。”，说着，她一边将笔接过，一边将油灯递给清浅。
清浅静静地将油灯接过，果真说出了配方。
她说得很快，娘却能一字不漏的记下来，而且还在旁边标注了一些清浅没说的东西，娘这人，果然不容小觑。
娘拿了配方，将地上笔墨收拾好，跟她道了声谢，便要送她回房。
清浅是被娘叫出来的，她手里没提油灯，回房虽没什么距离，但出于礼貌，加之又受了清浅的恩惠，送她回房是理所当然的，清浅没拒绝。
将她送到房门口，娘才转身回了房，直到进房，娘脸上都是笑着的，有了这张配方，她的前途可想而知。
清浅自然也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却并不戳穿，反而装作没看见，默默看着她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