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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这一喊,围观的酒娘小厮纷纷低下头,惶恐地散去。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挤满人的院落只余下凤娘和那缩在角落小厮两人。
天寒地冻,凤娘那声大呵对他没产生半分影响,抱着手臂窝在墙角,睡得那有一个叫香甜。
凤娘脸色铁青地走过去,一脚毫不留情踢到他身上,干咳了一声。
蜷缩在墙角的小厮吃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等看清是凤娘,整个人腾地而起,继而想到什么,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闪烁地喊道:“凤娘。”
凤娘沉着脸,阴里阴气地骂道,“大清早不做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懒打瞌睡,若楼里人人都像你这般懒散,这楼还用开下去吗?我聘你们来是做事的,不是吃白饭的,不要以为进了会仙楼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守规矩我照样遣散!”
小厮暗道不好,斟酌了一下犯错罚跪和偷懒吃白饭的后果后,顿时下了决心,头磕到地上,辩解道:“凤娘明鉴,小的昨晚是被掌柜罚跪在此,并非偷懒。”
诚然他不想说他被素来温和的掌柜罚跪这么丢脸的事,但事到如今,不说恐怕是不行的,凤娘可比掌柜可怕多了,她处罚人的手段,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逐出楼里,已是最轻的。
相传,几年前,楼里有一年轻的酒娘,在半夜跟楼里的小厮厮混,被凤娘不小心撞见,凤娘非但将人逐出会仙楼,临走时,还命人将那年轻酒娘的衣服扒光,招来几名衙役,扬言随意享用,那下场可是惨不忍睹的,每每听楼里人提起,都要打上好几个寒颤,这也是楼里人在凤娘面前兢兢业业,安分守己的原因。
人家随口就能招来衙役来执刑,那背后的势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报官这种事,对凤娘来说,是万分不管用的。
楼里有句话说,进了会仙楼,你的生死安危便不是你能决定的,安分守己做好本分,才能活得长久。
这些虽是楼外秘而不宣的秘史,但在楼里,却是人人谨记谨言。
会仙楼就是个机遇和挑战并存的地方,做得好,可以一步登天,前途无量,做得不好,只要不犯错,也能衣食无虞,这也是为何这么多人愿意来这里的原因。
“掌柜罚你跪院?”凤娘满肚的怒火瞬间被诧异所代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身上仅穿了一件里衣,白色亵裤,头发蓬松杂乱,眼里泛着血丝,眼眶黑了一圈,凤娘仅扫了他一眼,便已断定,他说的不是假话。
小厮恐慌地点头,凤娘了然,微微抬手,却还是瞪了他一眼,道:“回去收拾一下。”
小厮抬头看她,眼里说不出的惊喜,一边往地上磕头,一边喊道:“谢谢凤娘,谢谢凤娘。”
凤娘奇怪地觑了他一眼,悠悠道:“明天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