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朱由校是燕王系第十世,‘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是由字辈木行,下一代是慈字辈火行。
朱延平是齐王系第十世,‘贤能长可庆,睿智实堪宗;养性期渊雅,寅思复会通。’是宗字辈木行偏旁,下一代是‘养性期渊雅’这一句中的养字辈火行。
唔,朱元璋十八子岷王一系的是‘徽音膺彦誉,定干企禋雍;崇理原谘访,宽鎔喜贲从。’其中鎔字辈是土字辈,比如基字就是土字偏旁……
朱延平性格高傲又喜杀伐,为人手段往往刚烈,这是鲁衍孟的一处心病,宗柔两个字被皇帝赐为表字,表面上是劝朱延平改改性子,实际上是承认他的宗室身份,表示皇帝已经知道了。
这样,就把鲁衍孟摘了出去,别人想给他扣勾结宗室意图不轨之类的帽子,也扣不上。连皇帝都知道,你还跳什么跳?
这也是一道最终的保护符,宗室造反也不见得会杀头,最多还是囚禁。有这个护身符,以后暴露了,朱延平最多就是丢职丢权,不会丢命。而这道护身符也是炸弹,引信握在天启手里。什么时候想要废了朱延平,如张嫣所说,一道封王就藩诏令,就能夺了朱延平一切。
封王能给子孙带来金饭碗,也能达成祖先的遗愿,更能让自己显贵一方。天启不认为,朱延平会反抗封王就藩诏令。除非,朱延平疯了,一门心思想着谋反。
“宗柔?”
乾清殿前,老魏看了这两个字,反应过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老爷英睿,这两个字赐的好,绝顶的好。老弟,你看这回这么大的军功,不给实职说不过去。要不,咱们和工部出人手,给他修建一座府邸如何?”
寒风吹来,鲁衍孟背上渗汗一片冰凉,露出笑容:“也好,按照镇国将军级别修建,可好?”
镇国将军是宗爵,上面就是郡王。不过,别以为镇国将军一级的府邸很宏伟,换算过来也就是二品重职朝臣的府邸规模,比鲁衍孟的府宅还低一个档次,比京师衍圣公府低两个档次。
“这委屈了,咱们想想法子,在内城找块地,多修一些,也方便以后扩建。皇城北安门外,供应厂那边还有一片林地,建在那里如何?”
魏忠贤似在询问,他觉得这块无主之地挺合适。就算是宫里,也不能拆迁京师人家。否则,六科官和御史们,还不指着皇帝骂与民争利,不顾子民生计?
此时米脂县,朱延平从伤兵营转了一圈后,回到城南一处临时租来的二进出宅院。要租房子的军阀不是好的军阀,他觉得自己的道路还长着呢。
曹少钦拿着一封信来找朱延平,是公函,关乎宫里的事情。
两个人盘坐在热炕上,朱延平看着皱眉,是关于米脂贡米的,今年要运往皇城的还缺五百石左右,这里办差的小宦官找到了曹少钦,请曹少钦想法子。
朱延平又帮不上,就说:“这事难,米脂山多,是山地。又无大灾大难,年产的粟米怎会减产这么多?”
“这儿的粟米在京师一石能换三石上好的大米,你说会不会减产?原来衙门推诿,现在徐大相握着衙门,不妨清查户籍地契,重新检地。这样就能催缴那些大户缴纳贡米,能不能成?”
朱延平摇头:“不好办,检地我不怕得罪人,而是名分不对。我们夺了米脂县,为的是打仗,而不是检地。如果米脂知县在,这事通报布政使司衙门,才能办。名不正,这事做不了。”
大军驻扎在米脂,真要检地谁拦得住?可他们没名分,检地后的成果不会得到承认,反倒会有人弹劾他们干涉地方政务。
曹少钦饮一口茶:“那怎么办?如今我在米脂,宫里的事情不出面不行。否则回到宫里述职,老祖宗们必然给我脸色看。外面办事的小崽子本就委屈,家里人不帮一把,人心也就散了。”
“那就买,买够缺额。缺钱的话,走军里的帐。我们不是正职正管,插手太多,回到京里麻烦事不少。”
朱延平说着闪出一个主意:“不如换个敢做事的来米脂,到时候检地,谁拦得住?”
曹少钦轻轻点头,临走说:“我是绥德人,这检地越早,下面的百姓日子才能好过一些。我这就去给宫里发函,争取将绥德州也要过来。现在陕西三司不稳,马上要换一茬新人,到时候上下联系不深,这检地也好获批。”
朱延平送他出门,检地是个好主意,可施行起来,就怕雪上加霜。
最后,曹少钦露出笑容说:“陈雄那个混账收了人好处,你不妨去看看,连我见了,这心里都痒痒。”
朱延平不明白,问:“什么东西?”
“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