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政这才展眉,道:“所以,是官家要……”
林天点点头,“谁叫你侄子陈百贵本事大,不过几年时间经营,便成了扬州首富,嘿嘿,这么多油水,不宰他宰谁?”
陈子政脸色苍白,他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不是天门要灭他们,而是官家啊!
盐,不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中国也一直是“官营”,陈百贵偷卖私盐,就是与官争利,这不是找死吗?古代历朝,对贩卖私盐的刑法都是极重的,像陈百贵这样的,恐怕只要被抓住,就是满门抄斩。不严酷,不足以震慑人心,若是天下人都去偷偷卖私盐了,那还了得?朝廷吃什么?
陈子政心情一起一落,这时又瘫坐到椅上,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林天也陪着叹息,“你陈府做了卖私盐这事,林某就算放过,皇宫里难道没有高手吗?官府办事要证据堵人口,那些高手……”他摇摇头,“你们陈府总是在劫难逃的。”他又看向乔峰,一耸肩道:“乔兄弟,大哥这说的可是实话,别怪大哥,可不是大哥下手。”
乔峰也是一愣,不想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秘,说与朝廷对抗,他乔峰还不敢,再者贩卖私,盐数量巨大,犯有死罪,也是刑法之所在。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徒然长叹一声。
客厅气氛一时沉静下来,院外好汉们酒足饭饱,已经都有些上头,正三五成群的闹腾。他们全然没有察觉到客厅里的诡异。
林天见压抑的差不多了,便又舒声道:“不过官家富有四海,只要陈百贵回头是岸,或者还能逃过一劫。”
陈子政只觉被暖人心的春风拂面,满脸希冀的看向林天,“果真?”
林天苦笑道:“圣心难测,这不过是林某的揣度罢了。”
乔峰沉声道:“大哥,若是真有转机,还请务必出手!”说着就见乔峰起做离位,向林天抱拳拜倒相求。
林天急忙上前扶起,看向他,皱眉道:“为了一个小小陈百贵,兄弟怎么行此大礼?下不为例!”
乔峰道:“兄弟并非光为这陈百贵求情,乃是为无数盐民求情!”
林天一惊,啊的一声,愣道:“什么盐民?”
乔峰道:“哥哥有所不知,闽浙沿海地区,有些村子整村自制私盐贩卖,为抗官府缉捕,往往又千百为群,一直以来,官府对此束手无策,变法后,各地官府也不敢逼得太紧,怕引起民愤,因此不断有私盐从这些地方流进,但若按哥哥所说,官家真要整顿盐务,那么这些盐民恐怕……”
林天点点头,皱眉道:“若是大军逼压,这些盐民也只能……唉……”他叹息一声,幽幽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林天说出这么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来,自渡老和尚佛号呼的连连,悲悯不已,乔峰也是全身一震,实在不敢想象那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
陈子政忽的想起坊间传闻,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道:“林门主,林门主,您大发善心,就救救我那侄儿吧!求求你了!他可是我们陈家唯一的血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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