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读上前一步道:“师父,您终于想通啦?”
苏星河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的一整装束,神情肃穆的转过身,对着坐在自己一旁,一直闭目养神、不理诸事的人弯腰拜道:“弟子苏星河……参见师尊……”虽只再简单不过的见师礼节,他却说的情绪激荡,老泪纵横,声哽音咽,令人闻之心伤。
函谷八友也跟着拜道:“后辈弟子参见师祖……”
众人的眼光又一下不由得转到那人身上,就见那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无有半丝皱纹,年纪想来不小,他穿着一袭白色宽敞衣袍,坐在一架有两轮子的木椅上,双膝上盖着一层白色狐皮毯子,双掌相握,置在狐皮毯上,左手拇指上戴着枚碧绿的扳指,看上去神采飞扬,风度娴雅,先前谁也没有注意,这时一看,只觉此人是神仙中人,超凡脱俗,不由得心生敬仰。
那人自是无崖子。他微微睁开眼,右手虚扶,低沉着声音道:“唉,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
他随手虚扶间,柔而无形的气劲涌出,如同微风拂面,苏星河等不自觉的被托扶而起,薛慕华等心下大惊:师祖修为之高,已是他们望尘莫及!!!
苏星河多年来伺候在无崖子左右,并不意外,哽咽道:“弟子侍奉师父,乃是理所当然,何来吃苦一说?”
无崖子点点头,又瞧了瞧薛慕华等道:“好好好,我逍遥派虽门人稀薄,但却各个都重情重义。”这话刚一说说完,忽的眼中精光一闪,恨恨道:“除了姓丁的那贼厮!”
逍遥派?雷轰子暗暗默念,忽的惊叫道:“鬼谷门逍遥子……”
无崖子瞧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见识。”
雷轰子不敢倨傲,谦卑礼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在师门长辈前曾听闻过。”
无崖子道:“嗯,你师门正一教,前身乃是东汉时张道陵所创的五斗米教,属于道家一派,有这份见识,也是当然。”
这时雷轰子的两位师弟也一同向无崖子行过礼,无崖子一一应了。转眼一瞧,看向卓不凡,眉头一皱道:“你武功不错,看来有个三十来年的勤修苦练,唉,可惜,可惜。”
卓不凡本是福建一字慧剑门传人,二十岁时,师门上下被天山童姥杀的个干干净净,只有他逃得一命,躲到长白山,偶然得到一位前辈高手遗留下来的剑经,勤练三十年,自以为剑术大成,这才出山,一路走来杀了几个有名的江湖恶匪,更加狂妄不可一世。
但他居然瞧不出无崖子的深浅,也夹起了尾巴做人,恭敬道:“前辈好眼力,晚辈确实独居深山,勤练剑术三十年。”
无崖子道:“能三十年独居居深山,勤修剑术,想来也是个性情坚韧之辈。”他看着卓不凡面目清秀,长须飘飘,衣襟荡荡的摸样,又是连连叹道:“可惜可惜……”
卓不凡不解,问道:“前辈可否赐教,可惜什么?可是晚辈哪里不对?”
无崖子惋惜,道:“你相貌英俊,剑术高超,本是个百年难一见的人物,唉,可惜,可惜,三十年的独居苦修,却对你的心性全无用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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