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这里?”蒋乐乐回头看着客厅里花圈和遗像,胆怯地询问。
“是,这是大少爷别墅,三楼是你们卧室……”小兰补充。
他们卧室?蒋乐乐几乎要晕倒了,说好像那个男人还活着一样,其实他已经死了,也就是说,那是她和一个死人卧室……
小兰推开了三楼卧室门,蒋乐乐走了进去,发现卧室里都是肃穆黑色,甚至床单都是暗色,床头、落地窗、书案上,都是顾东明照片,照片上挂着一条条白色丝带……
蒋乐乐脚步放慢,畏惧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所谓卧室吗?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幽暗灵堂,甚至床头灯和吊灯都是惨白纸罩。
蒋乐乐自从就胆小,她害怕暗黑,夜里总做恶梦。假如住这样卧室里,不是要将她胆吓破了。
“我不要住这里,有没有正常房间,多简陋我都不乎。”蒋乐乐询问着身后跟进来海瑟。
“这是顾先生吩咐。您必须住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告诉我,告诉我!”蒋乐乐抓住了海瑟手臂,不是契约,不是五百万,那到底是什么?
“大少爷死了。”海瑟说。
“我知道他死了……”蒋乐乐有些气结,死了就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没有杀死那个男人。
“发现大少爷时候,就这个卧室里,医生赶来时候大少爷已经不行了。顾先生给大少爷输血,还是没有救了他命。”
“不可能……”蒋乐乐摇着头,螺丝刀没有那么锋利,她只是刺中了他肩膀。
“大少爷有很严重白血病……”
海瑟一句话让蒋乐乐肩头一震,她木然地倚了墙壁上。面色苍白,双眸良久无法转动。
白血病,那个男人有白血病?
蒋乐乐看着自己双手,想象着那天夜里情景,她只刺中了他肩膀,可是他鲜血却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衬衫。顾东明喘息着,似乎十分痛苦,假如她不急着逃走,假如她能发现状况不同,也许那个男人不会死。
深深地自责,蒋乐乐低垂下了头。她泪水滴落了手指上,又滚落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水点儿。
“我无心……”她啜泣着,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她不会离开……
海瑟摇了摇头。大少爷虽然担任顾家总裁,却很随和,对待所有人都很客气,海翔所有人都尊敬他。
二少爷顾东瑞虽然掌管顾家所有业务、资金,专横霸道,却唯独对大哥言听计从,这次蒋乐乐伤了顾东明,让他命丧黄泉,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
“我还有别事儿要做,先出去了。”海瑟退了出去。
小兰进入卧室,将床单整理好,被子也拉上了,然后看向了蒋乐乐。
“夫人,您休息吧,我出去了。”
小兰转身向房门外走去,蒋乐乐一把拉住了她手,低声询问。
“小兰姐姐,帮帮我,我不是故意,我不知道他有白血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死。”
“夫人,小兰只是个女佣,不能帮你。”
“这算是误伤,算是,可以通过法律,我坐牢,我愿意坐牢,求求你,不要让他们这样对待我……”蒋乐乐不肯放弃地拽着小兰,伤心地哭泣着。
小兰很为难,她只按照命令行事,没有办法帮助这个可怜女人,正当小兰不知如何劝慰时候,一声断喝,吓得蒋乐乐手抖了一下,直接放开了小兰。
“坐牢?你想也别想!”
阴冷声音之后,顾东瑞身影出现了,菲佣小兰慌忙低下了头,闪身匆忙地出去了。
蒋乐乐茫然地看着门口站着高大男人,她现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抓她回来,为什么要让她和他死去哥哥结婚,他报复,这似乎远比坐牢要痛苦很多。
如果不是爸爸契约,如果不是非h/女事实,如果不是那五百万,他们应该不是仇人,她还是天真浪漫小女孩儿,向往着自己爱情和未来,而他还是顾家二少爷,英俊潇洒,顾东明不必为此丧命。
蒋乐乐摇着头,一步步地走向了顾东瑞,哀伤眸子,娇弱神情,她恳切地抓住了他手臂。
“我只想逃走,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求求你……”
健硕手臂任由蒋乐乐摇晃着,顾东瑞冷漠凝视着乐乐恳求眸子,嘴角挤出了一丝鄙夷微笑
“这仅仅是个开始,你就受不了,好,如果你能让我尊敬大哥起死回生,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起死回生?蒋乐乐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你打算怎样?难道想让我这里生活一辈子吗?”蒋乐乐漠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冷峻她眼里,都是卑劣。
“不是生活。而是赎罪……”顾东瑞冷声地说。
赎罪?那不是她错,她不该来到这里,没有人告诉她那个男人有白血病,她才只有十八岁。为什么这些厄运要降落她头上。
“ 变态 ,你是个 变态 !”
蒋乐乐无措地后退了,赎罪,她不知道什么叫赎罪,那完全是无心之过,她也不希望有人为她而死。
“ 变态 ?”
顾东瑞被这两字激怒了,他举步上前,一把揪住蒋乐乐衣襟,瞪视她眼眸:“你试试失去亲人滋味儿,你试试!”
“那不是我错!”
“那是谁错?”
激怒男人直接将蒋乐乐推到了墙角。死死地抵住了她身体,恶狠狠地说:“从今以后,你没有自由,没有!”
“我鄙视你!”蒋乐乐回应。
“鄙视?好啊,我一点也不乎。相反,我倒是希望,你对我鄙视,来得凶猛一些!”
英俊双眸喷着火焰,他面颊距她只有几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他身上男人独有气味儿。就好像一头狂奔豹子,带着杀戮血腥和残忍。
顾东瑞面颊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头被迫紧贴墙壁,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我恨你……”她真好恨这个男人,特别是他眼底恣意,和对她轻视。
“那就痛痛地恨!”
他修长手指从她唇上抹过。那唇虽然惨淡、毫无血色,却无法掩饰她唇形娇美,丰腴线条,恢复血色之后娇艳欲滴……
“顾……”
蒋乐乐感觉着唇上热力,头部吃力地后仰着。她几乎要窒息了。
“想说什么……”
嘲弄、邪魅眼神掠过她双唇,他冷笑了一声,粗重鼻息扑面而来,接着有力唇猛然压下,覆盖了蒋乐乐唇瓣上,完全是占/有式挤压和辗转,蒋乐乐甚至能感到唇上咸涩和痛楚。
她双手用力地推着,却不能阻止他狂妄,反而让他进攻加激烈,她身体犹如壁虎一样被禁锢墙壁上,他大手抚着她双肩,按着她手臂,肆虐吻仍旧持续着。
当他舌顶开她唇齿时,她身体和心都微微地颤抖着,那熟悉感觉一*袭来,她思绪漂浮着,一个熟悉,可怕场景,疾驰而来黑色宾利车她身边嘎然停止,接着……
无法分辨男人,黑暗中用力地顶着她,他健硕她身体恣意进出……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蒋乐乐泪水惨淡滑落,拼命挣扎没有了,双臂紧贴着墙壁,那丝冰冷和身前炙/热交替着,哭泣和哀求他根本无动于衷,顾东瑞恣意地侵犯着,直到他心满意足,冷然地放开了她,嘲弄地后退开了,仍旧轻蔑地看着她,欣赏着她悲伤。
一个冷漠吻,就这样结束了,好像她完全是个没有感觉,只等别人来发x木偶。
蒋乐乐失去了支撑,身体犹如棉絮一般倒了地毯上,她目光有些呆滞,仍旧难以从那天宾客房车里羞辱中摆脱出来。
“妥协了,不反抗了?那是不是说,你强烈想要男人?可惜……我对你兴趣仅仅如此……”
他笑着,完全轻/浮,傲慢地大笑着,黑色皮鞋慢慢后退着,这只是个开始,她就哭泣成了这个样子,假如真报复来临,她岂不是要悲伤欲绝。
“混蛋,顾东瑞……”蒋乐乐奋力地咒骂着。
“我几乎忘记了,该叫你什么?贱人,还是大嫂?啧啧,你以为有了那个婚礼,我就会尊敬你吗?那只是满足了大哥心愿,却不代表你真是这里什么高贵夫人,你只是个贱人!”
皮鞋移出了房间,门外传来了顾东瑞严厉声音。
“看好她,如果她再跑了,你们也得滚蛋!”
他又派了那些人来看着她,就好像她真是一个犯人,这里度过漫长刑期。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再有嘲弄和冷笑。没有无情皮鞋响声,蒋乐乐抬起头,吃力地爬起来,她看着阴森房间。盯着相片里顾东明,那些微笑已经不足以消除她畏惧,她害怕,惊恐,毫无安全感,身体顺着墙壁慢慢地移动着,直到她进入了洗浴间,然后无力将洗浴间房门顶上了。
呆呆地倚门上,蒋乐乐啜泣着,她真要一辈子留这里。过这样非人监禁生活吗?所有不幸都是那份契约造成,自己是无辜。
茫然地走到了镜子前,她看着自己苍白面颊,双眸因为缺乏睡眠而毫无灵气,以前美丽可爱蒋乐乐不见了。现看起来是个备受折磨,幽怨满脸小女人。
她唇瓣红肿着,那是顾东瑞刚刚肆虐痕迹,一处明显破裂,淤血凝结着,用手指轻轻触摸一下,疼痛让她不觉呻/ y 了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着。困倦、疲惫和畏惧让她身体低垂,后无力地坐了洗浴间地面上,眼皮沉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夜,她睡迷梦之中,黑色宾利车。神秘男人,一幕幕,一场场,残忍之后,她被扔了下来。庄园大黄狗守她身边……
“夫人,你怎么睡这里?”
夫人?那是喊谁声音,蒋乐乐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仍旧坐洗浴间地面上,声音来自推开洗浴间门菲佣小兰,显然她样子一点也不好,坐地面上,身上仍旧是昨天婚纱。
“是你啊……”蒋乐乐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小兰将她扶了起来,奇怪地问:“为什么不睡床上?”
“卧室里气氛让我觉得害怕……”蒋乐乐回答着。
小兰当然知道让蒋乐乐害怕气氛是什么,
“今天大少爷下葬,顾先生让我过来,叫你换上这套衣服……”
小兰递过来一套黑色衣裙。
接过了衣裙,蒋乐乐满心惆怅,她应该参加这个葬礼,不仅仅因为那个婚礼,而是她对那个男人愧疚,是她错误地、提早结束了那个男人生命。
沐浴,洗掉一身尘埃,蒋乐乐换上了黑色衣裙,将发丝轻轻挽起,清纯面颊,未施一点粉黛,她美似乎天生浸肌肤之中。
“夫人,你真美……”小兰赞叹着。
美?对这句赞叹,蒋乐乐一点也不感到开心,她美就要埋没海翔幽灵般房间里,再美又有何用。
一步步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阵吵杂声音传进了蒋乐乐耳朵。
“我真有了,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了!”
“我顾东宸玩女人,从来没有被粘上时候,有了,就打掉,不要试图带个小孩子来烦我,我对你这种想通过孩子登堂入室女人厌恶极了。”
“可是你说,你爱我?”女人哀婉地抽泣着。
“爱,是,没有错,床上,z/爱时候,我很爱你,可是下了床,我就不爱你了,哈哈……”
猖狂笑声,听起来如此刺耳,蒋乐乐进入了客厅,发现花圈和遗像都没有了,客厅里,顾东宸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裤子,显然也是参加葬礼打扮,门口一个颇有姿色女人站那里,穿戴陈旧,一脸沮丧。
顾东宸抬头看见了楼梯边蒋乐乐,眉头稍稍一展,似乎被她清丽震慑了,良久没有说话,接着一阵冷笑。
“差点没有认出来,原来是你……听说二哥将你弄进来了,还嫁给了大哥,婚之夜过得不错吧,哦,哦,忘记了,你没有男人,早知道,昨天夜里我不出去混女人,回来陪着你睡好了。”
蒋乐乐觉得心脏都要崩裂出来了,顾东宸说什么,他简直就是羞辱她,显然顾家将顾东明死都归结了她身上。
门口站着女人听见了这句话,立刻扑上来,尖叫地抓住了顾东宸手臂。
“这个女人是谁?你说爱我,不会再爱别女人,你骗我,骗子!”
“你让我很烦,滚开!”
顾东宸火了,大手用力一甩,狠狠一脚踢了出去,那女人身体飞了起来,直直地摔了门口,一声呻/ y 之后,蒋乐乐发现女人腿/间流出了鲜血,她真怀孕了。
蒋乐乐惊呼了出去,紧走几步,蹲了女人身边,必须救救这个女人,她需要止血,蒋乐乐恳切地看向了顾东宸。
“她流血了……”
“真是不错,让她流,流掉了就不用堕胎了,一个船厂工人女儿,也想登上枝头等凤凰?玩玩就算了,还当真了?”
顾东宸说得好轻松,好无情。
蒋乐乐愤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很明显,这个花花公子,玩弄了船厂工人女儿,天真女人还有了他骨肉,期待什么海枯石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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