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几分意外,估计大家能这么对她,必定是看在她外祖父和她父母亲保家卫国的份上,心里不由得又怀念起了外祖父和父母亲都还活着的那些美好时光,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
三皇子不明就理,还以为她是被豫州百姓们的热情给感动到了,有些替她担心,附在她耳际,低声提醒:“绾绾,你别太多愁善感了,眼前这些豫州百姓,少说也有数百,别看表面上有很多少人对你很热情,里面可不一定,也许还藏着安国公三个儿子的手下、我二皇兄、五皇兄的手下、许仲昆的手下,他们正准备像之前的那个蒋堇一样,恃机对付我们呢!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防患于未然。”
“嗯,谢谢你提醒,我明白了。”萧绾意识到自己刚才既有些失态、又放松了警惕,心里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冲三皇子点了点头,带着他和陈姨、云姨一起牵马进入城里,沿街寻找合适的酒肆、客栈。
其中,选客栈时,萧绾的意思,原本打算直接选在南城门口附近的位置,便于明天早上早点出城,令南城门口那些来自于安国公三个儿子幕下、有问题的守卫能够措手不及,无法阻止,可三皇子觉得刚才在东城门口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连百姓都能听到动静,赶过来瞧热闹,豫州知州却一直没有带人过来查看,实在不合常理,觉得还是在靠近豫州知州衙门附近的位置选客栈比较好,既方便深夜派暗卫查探豫州知州没有及时带人过来的原因,又方便在暗卫没查出原因时,明天直接跟豫州知州会面,问原因。
萧绾觉得三皇子的分析和打算都很有道理,最终还是依了他的话。
至戍时正,总算找到酒肆用过晚膳,在一家靠近豫州知州衙门不足三百米远的客栈里订好了客房。
翌日,卯时初,萧绾睡得正香,突然被外面重重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
她觉得奇怪,一边飞快穿衣服,一边大声问:“谁在外面敲门?”
“萧绾,是我!”门外,张玉珍示意正帮她敲门的两个丫头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大声回答。
“哦,原来是张玉珍,张大小姐?”萧绾表面上语带调侃,心里却暗暗吃了一惊。
昨晚,豫州东城门口那个为首的侍卫曾经提到五皇子带着冒充自己的张玉珍经过,今天,张玉珍居然一大早就找上门来,实在是有些蹊跷。
为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匆匆收拾妥当,打开门,看向正带着两个丫头和一个老嬷嬷,站在门口等自己的张玉珍,好奇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玉珍指了身旁的那个老嬷嬷,笑着回答:“我奶娘的老家在燕州,我原本打算陪着她一起去趟燕州,散散心,可今天早上在客栈起来时,恰好听到客栈的伙计跟人说起你和我表哥昨晚在豫州东城门口碰到的事,心里有些担心你们,于是,找人打听你们的下落,并找到了这里来!”
“哦……你可真是有心呀!”萧绾压根儿不信,先语带双关地赞叹了一句,才告诉她:“我和你表哥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趁着现在天色早,带着你的奶娘去燕州吧,现在虽然入秋了,可太阳还比较大,你这么娇贵的千金之躯,要是出发太晚,路上晒着了,中暑了,可不值得!”
“瞧你说的,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娇贵!”张玉珍不为所动,笑着表示:“出了豫州,往南八十里,下一个城,就是燕州。我听说你现在被皇上封为贞德郡主,皇上甚至还把你父亲名下的封地燕州也交给了你管理,想必你这次能途经豫州,是为了去接管封地燕州,我打算跟你一起走,路上大家也正好多个照应。”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最近两天都不一定能够离开豫州,哪能让你为了跟我一起走,耽搁定好的日程!”萧绾毫不犹豫地找借口拒绝。
她当初在丰州山谷驿道差点被张玉珍给恩将仇报地刺死,内心里对张玉充满了厌恶与鄙视,压根儿就不想看到张玉珍,更何况张玉珍昨天还跟着八皇子,冒充她的身份,今天,就居然独自带人一大早找上门来,要求跟她一起走,太反常了,明显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萧绾,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这次去燕州反正也是为了散心,并不急着赶路,完全有时间等你。”张玉珍明显抱定了非要跟定萧绾的决心,说话的神情中带出显而易见的坚定与不容置疑之色。
萧绾看不下去,忍无可忍,没兴趣再跟她周旋了,直接冷冷瞪她一眼,开门见山地表示:“张玉珍,我跟你又不熟,你有什么资格纠缠不休地非要跟我一起走?要是识相的话,就马上离开,否则,一旦让我发现你跟着我,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
“萧绾!你太嚣张了!”张玉珍似乎正期待着萧绾发火,突然目光一亮,大声斥责:“我好心好意地自愿跟你一起走,以便在路上照应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威胁我,亏你父母亲还是以大仁大义之名盛传于世,竟生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女儿,实在是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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