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究竟,他趁着陈姨正在吃野鸡,没有注意到他的机会,给身边两个正在吃野鸡的暗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小屋子附近找个隐秘的地方,悄悄偷听一下云姨等下看到萧绾后,会跟萧绾说些什么。
两个暗卫心领神会,当即飞快吃完手里剩下的野鸡肉,装成去厨房找水洗手的样子,先往厨房方向走,然后,再趁大家不注意,绕往小屋子背后的窗口偷听。
这时,萧绾恰好已经进了小屋子。
云姨正坐在桌旁磨墨,明显是料到她会过来,打算写字跟她交流。
她无意再跟云姨争论,装作没有看明白云姨意思,把手里的荷叶鸡放到桌子上,温和地跟云姨说了一句“云姨,这是我亲自做给你吃的,快趁热吃了吧。”,便转身往门外走。
云姨有些意外,赶紧一把拉住她,气乎乎把她拽到桌子边坐下,提笔“刷刷刷”飞快写下一段话给她看:“要是你不给我认错,按照我早上给你的要求行事,你就是做了人参、燕窝给我吃,我照样不吃!”
“我没有错,你只是我的姨母,不是我的父母,只有权利关心我感情上的事,没有权利管我感情上的事;另外,虽然你反对我跟三皇子的交往,早上甚至还拿了碎纸片来扔我,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也是以为这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所以,在我心目中,我依然愿意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的长辈,现在做了东西,首先会想到要留你一份!”,云姨的这段话陈姨刚才已经跟萧绾说起过,萧绾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严肃地看云姨一眼,才慎重其事地继续说:“如果我做了东西,你却不吃,那么,随便你,因为,你觉得我气到你、不肯吃我做的东西的同时,你无视我心意的行为也气到了我!”
“行啊,我做了十几年的东西给你吃,你才做这么一次,我不吃,你就不痛快了,可真是够孝顺我这个长辈的呀!”云姨根本不在乎萧绾的心意,不满地瞪她一眼,板起脸吓唬:“就算我一直不吃你做的东西,你照样有为我做的义务!因为,你父母亲暂时已经不在,我才是你最亲的亲人,你必须善待我、听我的话,才有出路,否则,我将会联合所有你父母亲在江湖上的朋友,来反对和破坏你跟三皇子的婚事,令你追悔莫及!”
“嗬,云姨,你这样想,也未免太托大了吧?”萧绾做梦也没有梦到云姨居然会这么威胁自己,终于忍无可忍,目光严肃地看着她,沉声提醒:“当年,若不是我外祖父救你,你早就不在人世了;若不是我父母亲宽宏大度,依你十八年前在金蝶谷犯下的某个错误,必然跟许仲昆一样,连生活在金蝶谷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要论义务的话,你只有给我们家报恩的义务,哪来的资格要求在你一直不吃我做的东西的情况下,我照样为你做下去?还有,你在金蝶谷这些年,虽然时常做饭菜,可我从八岁开始,也有时常给你做帮手,而且,这饭菜的材料是哪里来的?都是我父母亲提供的!你作为金蝶谷的一分子,从来不赚钱、不事生产,只是平时里根据我父母亲提供的材料做个饭菜而已,就想要把这当成是你对我的一份恩情,让我来报答,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可笑了么?至于你将会联合所有我父母亲在江湖上的朋友,来反对和破坏我跟三皇子的婚事这一点,我无所谓,你只管这么做吧,既然能做得了我父母亲朋友的人,应该通常都会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不可能是你随便挑拨几句就能使唤得了的,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父母亲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朋友!”
说到这里,萧绾顿了顿,接着说:“在我印象中,云姨过去一直是个很好的人,甚至上次为了弄清我父母出事的原因,不惜以命去引许仲昆上当,现在,居然就因为三皇子和我之间的婚事,在我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实在令我失望至极!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眼光,没有头脑、不懂感情的蠢货,难道让我为难、让我烦恼、让我痛苦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从这一刻开始,在你能够接受我自己作主决定和三皇子之间的婚事前,我不会再把你当成过去的那个云姨,不会再跟你走在一起,更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情!”
说完,萧绾不等云姨做出反应,奋力挣开她的手,闪身离开小屋子,走到陈姨跟前,先附在她耳际,低声把刚才跟云姨之间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给她听,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陈姨,我打算马上启程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跟云姨一起走?”
“哎,我先去跟云姐姐打个招呼,再跟你一起走吧!”陈姨叹口气,无奈地看萧绾一眼,转身往小屋子走。
事到如今,孰是孰非是很明显的事,她虽然不希望萧绾和云姨闹僵,可云姨仗着长辈的身份和管理着萧绾父母亲江湖朋友的机会,试图借机要胁萧绾,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别说是萧绾会生气,就是她也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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