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平时擅长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瞒下,攀红踩黑,是个典型的贪官和奸臣,骨子里,他的心地并不狠毒,从来没有为了钱财而干过任何害人性命的勾斗,否则的话,他也生不出像盛清让这样侠胆义胆的儿子来。
早在三年前,他就因为跟当时驻守玉清关的许仲昆比较投缘的缘故,被许仲昆顺手也拉做二皇子的党羽。
这次二皇子来瑾州,虽然很多事都是跟许仲昆一起办的,他根本并不知情,可当日在春风楼,他是跟二皇子、许仲昆、萧禹印、郑香蓉一同坐在主桌上,亲眼目睹了刺客来袭前后的情况,关于萧禹印与郑香蓉的真正死因,他心里其实还是有数的。
这些天,他每晚做梦,都会梦到春风楼当日爆炸那一刻的惨状,想起他印象中萧禹印那充满正义与智慧的眼神。
他心里一直十分后悔自己当日去春风楼,因为,要是他不去,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像现在这样承受内心的煎熬;他心里也一直十分后悔被许仲昆拉做二皇子的同党,因为,通过在春风楼看到二皇子对萧禹印、郑香蓉的所作所为,让他认识到二皇子这样的人是何等的狠毒、险恶,实在很害怕某一天一不小心做错了事,会被二皇子以冠冕堂皇的借口害死。
他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盛清让一眼,转头看向塔顶的萧绾,无奈地吆喝:“臭丫头,你倒是好心计,居然懂得利用瑾州百姓来对付本官,不过,你要明白,本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今天,就算你把瑾州所有百姓叫过来,逼死本官,也于事无补!”
“我没有逼你,从头至尾,都是你在逼我和你自己。”萧绾已经从盛令与盛清让的对话中看出盛令只是嘴皮上恶毒而已,无论是对盛清让还是对自己都并没有什么大的坏心,对待盛令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她纵身跳下塔顶,落在盛清让的身边,目光严肃地看着他,一本正经问:“这位大哥,我刚刚听你父亲在跟你谈话中,提到你曾经令一个原本应该被斩首示众的疯婆子趁机逃走的事,你能告诉我那个疯婆子看起来什么年纪,长什么样子,身手如何,姓什么,叫什么么?”
盛清让略想了想,如实回答:“那是个女前辈,不哭不闹,明显不是什么疯婆子。不过,我当时在跟我父亲吵架,没留心细看,记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只记得她的脸受了伤,至于她的身手,倒是真不错,在我的师兄弟们当时跟狗皇子及护着狗皇子的一位姓许的狗将军带来的人打做一团的时候,我故意捣乱,趁人不备悄悄溜到她身边,替她解了身上戴着的脚镣手铐,打算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躲避,没想到,她居然在我面前就地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哦?”萧绾的目光不由一亮。
原本,她只是考虑到云姨两天前才传过身陷囹圄的信息给她,下意识怀疑盛令口里那个要被斩首示众的“疯婆子”可能会是云姨,才特意找盛清让问话的,现在,听盛清让提到所谓的“疯婆子”身手如此快,她心里更加怀疑所谓的“疯婆子”就是云姨。
为了弄清真相,她把目光转向盛令,沉声问:“知州大人,请问,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疯婆子’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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