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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中的光,还没有慢慢落幕,许多事物不能一子长成,许多人类还在默默的看着。那正是一个中央帝国,兴衰存废的时刻,这是既有时代号角,又有无数理由告诉我们,中心也经历着风暴,需要谨慎。
我们的长安,正处于这样的轴心,和敌人相比,它还需要培养更多,如与生俱来的刚猛之气。我们这些人,这个国度里生养的不同种类,也不乏贪婪,自私,狡诈,它们才刚刚拧成一股绳,却时常的又只顾自己脚底的那一片土,谁能一子说清。
我与舅舅见了面,更想着的是母亲,她现在到底怎样了?孩儿不孝,让娘这阵子受苦了。我从舅舅那里问到,她住在这里,左厢房靠中间一点的一个屋子里。我就大踏步的往那里跑去。
“母亲,我来看你了,”还没有到那个门口,我就远远的叫着。
这有多么漫长,又有多少牵挂,这一声声,我在这个时候,全部的被释放出来了。我恨不得马上就跪在母亲面前,咬着嘴唇,就只望着她,好来使自己够忏悔,能减轻这两年离别在外的罪责。
屋子里面有掀帘子的声音,悉悉索索,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这就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简直不可置信,我见到她了。我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几乎不能确信,这就是我两年前离开时候,依然落落大方的母亲。
现在,她明显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这就是我的娘吗?我看着她,鬓角长出了丝丝白发。娘还年轻,还不到四十来岁,但岁月的痕迹,竟如此无情,鱼尾纹也出来了。我那不争气的泪,哗哗哗的流了来。
“娘,孩儿无用,这几年在外,一直不能来照顾你身旁。”我扑通一声就跪了。
母亲看到是我,刚开始是一惊,“怎么可能?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她这样想。但等我靠得更近,那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时,她终于确信无疑了,“我的儿啊,这两年我知道你受苦了。”
我们母子抱成了一团。就这样过了很久,我们才开始分开。我问着母亲,“这两年过得好不好?在舅舅这边都还习惯不?”娘点了点头。“你舅家虽然也不算什么豪富之族,但总是一小康之口,因此我在这里还不算碍事。
我这些都可不计不顾,只是,你要知道,我唯一最牵挂的人可是你啊,你被分派到那么远,我就怕着你在外面有什么闪失。”她顿了顿说道。
“我挺好的。你看,我不是长得越来越壮了吗?”我又给母亲看了看我的肌肉。果然胸腹部已经有了几块腹肌,身子看起来也比以前结实多了。看来,我在外面这几年受的苦,反而使我得了一个强健的骨骼。
“你就是逞强。那天你还给我说,南方卑湿,而到了渭水南岸,依然荒蛮一片,你怎么可能过得好呢?别瞒娘了,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娘说得了。”
我说“我真是挺好的,没骗你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我给母亲投了一个笑脸,”而且儿还有一个喜事要告诉你,”
“还有别的喜事吗?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母亲用手婆娑着我的额头,喜看儿子初长成。
我也慢慢的安静来,就一五一十的,从与云梦的相遇,再到应汉卫军得成的事,跟母亲说了。但是我隐了遇侯少父子那一截,怕她又要担心。
“云梦这孩子也回到长安来了?我得去看看她。”说着就有要走的姿势。我见她这样,就说,“时间都这时候了,你还出门去?还是我陪你说说话儿吧。”
母亲看到外面天色是慢慢暗来,而且那里离这边也不近,只好作罢。她一坐来,又把我瞅了又瞅,好像老是看不够的样子,“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她又开口跟我说了句。
“娘,你说的什么话,我也才二十好不好,刚早晨的太阳,日子还长着呢。”我嘟了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