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父——”阮魂殇奔上前去。
那老儿只是叫他住口,他精于医道,又是自己的身子,没人比他更清楚状况了。
“老前辈还要看这幅画么?”惊虹拍了拍肩头装画的锦筒。
老儿摆了摆首,道:“不看了,不看了,你拿走吧!”
“好!”惊虹一拱手,转向阮魂殇道:“阮前辈,咱们就此别过,但愿来日有缘,江湖再见!”惊虹知道阮魂殇要报师仇,这老者一身本事,他要学的少不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清闲,随心游荡。
“少庄主,阮某也不多说什么,多加珍重!”
两人相对拱了拱手,今夜一番并肩携手,虽不是浴血奋战,但是两人已有了惺惺相惜之感,骤然间又要分开,未免心里有些落寞。
“这和尚,我带走了!望他日再见,前辈已得报大仇!”
“但愿如此!”
惊虹双手抱起那和尚,迈步出门。
阮魂殇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望着了东方的鱼白。
原来,天,就要亮了。这一夜,发生了多少的事呀——
“少年英杰,当世无出此子之右。独孤焱呀独孤焱,你生了个好孙子——”那老儿叹了叹,又开始咳嗽起来。
晨昏,凄冷……
******
惊虹沿着御街东道一路向北疾行,不多时便赶到了那谭家酒楼的对面,当即腾身纵跃,抱着那和尚兔起鹘落,三五下越过御街,来到西面。
四周无甚灯火,只有早晨卯时二分东方的微光,远处,已有人商贩开始在叫卖,空气中,泛着一丝丝酥肉烧饼的香味。
或是太早了,谭家酒楼的大门还没打开,不过,二楼上的一间屏阁,却还透着亮光,该是子兰他们了吧?
想到她那娇嫩的小脸蛋儿,惊虹的心里不觉微微泛甜,原来,只相别了半夜,竟已有些想这丫头了。惊虹又朝上面一望,直像是望到了朝下张望的她,摇头笑了笑,不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现在这么傻了?
谭家酒楼不比孤客楼,也比不得矾楼,楼前没扎得彩楼,惊虹右脚猛然蹬地,待身子上升丈许,便又足点一块方木之上,借势翻上二楼。原来带这个大和尚施展功夫这么累人,惊虹纵然功力深厚,但是一路托着他,此时也不禁累得张口喘气。惊虹把那和尚放在一张椅子上,有好半晌,才恢复体力。
“子兰——,岳大哥——,王大哥——?”惊虹回头看向那屏风,一声声喊道。
屏风后面,灯火摇曳,却没见有人答话。
惊虹又叫了一旬,依旧无人应答。难道喝酒喝多了,都睡着了?惊虹这样想。也难为他们等这么久,不困才怪!惊虹一脸苦笑,用手支起身子,绕过一张桌子,向那屏风转去。
突然间,晴天一个霹雳在惊虹前方炸开:“贼小子,吃我一掌!”
惊虹本来已有些困了,这时有如给人当头一声棒喝,猛地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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