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霖冷嗤一声,不过孤雁翎的话他是不愿违拗的,当下倨傲地一拱手,眼睛却看着左前侧的孤雁翎,随口道:“好说,好说!少庄主既然还看得上高某人这几手庄稼把式,那么孤堂主的话,少庄主可是答应了?”
惊虹嘘了一口气,叹道:“眼下贵帮人多势众,”将眼抬向那破屋的屋脊,顿了顿道,“那房顶上的兄弟也该爬得累了吧?”
高剑霖跟孤雁翎同是一惊,齐声说道:“你如何知道的?”
惊虹微笑不语。
高剑霖一拍手,那屋脊后立时冒出二十来把明晃晃的刀刃,旋即跃下一帮黄河帮的弟兄。
阮魂殇更惊,心想:我们黄雀没做成,没曾想还躲得有螳螂,少庄主果然是洞察一切,否则没个底子,动起手来怕是要吃亏了!
高剑霖嘿嘿一笑,道:“给你知道了那也无妨,我想少主主是个聪明之人,定然会同意我们孤堂主的话,是也不是?”他知道,只要独孤惊虹不是个傻子,一定会点头的。
可是,惊虹却偏偏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道:“不行,我可不能答应,答应了你们,不但《清明上河图》会落入卖国贼的手中,这大相国寺的和尚亦将性命不保!”他说得斩钉截铁,言语里再次露出骇人的锋芒,不给人一丝反驳的余地。大是大非前,即便是性命堪虞,也要立稳脚跟,岂可错了路?
“你说谁是卖国贼?”高剑霖将剑一挺,怒目而视。
惊虹又是一笑,朝阮魂殇看了一眼,说道:“江湖上的朋友都说,黄河帮,外号——辽帮!上官云晟的祖父,不正是当年的亲辽派么?”这已是百多年前的事了,先前惊虹等五人在谭家酒楼里饮酒高歌,却听到了一个醉酒的破酸儒自顾自地说到了这段往事。真宗景德元年,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为名,亲率大军进犯宋境。辽军悍勇,宋室朝廷的文武官员泰半畏死,以宰相王钦若为首的一党主张南迁,以暂避锋芒,与寇准一派相峙。王若钦的结义兄弟的遗子上官兴正好驻守壶口,他知道若是力敌,上官兴不免葬送敌虏铁蹄之下,故而想法设法请真宗南迁。上官兴后来于乱军之中窜得命来,仗着一手武艺,入了黄河帮,不几年又做了帮主,所以,这黄河帮也就有了“辽帮”这么一个亲辽的称谓。
“你们帮主上官云晟是上官兴的孙子,上官兴又有王若钦这等好伯父,那么这卖国贼,不是他更有何人?”惊虹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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