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虽竭力防御,但终究是受伤过重,手脚身子跟不上,猛觉又是一道透体的冰凉,心知着了道儿,不由闷哼了一声,口中咳出一口鲜血,跟着脚下一个踉跄,再也立身不稳,摔倒在地!
“哈哈,死贼秃,终究还是斗我们不过吧,这下可要变成死贼秃了!”忽然语气转软,“哎,这可是怨不得我们苍山五鬼,你若识趣的话,早早离开不好了?可你却脑子一根筋,非要跟我们比什么拳脚兵刃,打架这事儿,你也不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们五兄弟怕过谁来?”那老大缓缓走上前去,抡着家伙,低头望着那垂死的和尚嘿嘿冷笑,他不用多使力,仅将家伙举在和尚的头上轻轻一放,便可结束了和尚的痛苦。只是,他并不急于动手,杀人这种事,还是慢慢来比较有趣,若是一刀一剑宰了杀了,那跟杀只鸡杀头猪又有什么分别?
“欸——,大哥,这老秃驴准是整日吃斋念佛,念得久了所以脑子便不灵光了。你看他那蛮性子,嘿,就跟头牛没区别,不懂变通,不分强弱悬殊,那不是一根筋还能是两根了?我看啊,定是老天看他在尘世过得太辛苦,所以差我们五兄弟送他一程呢!”大块头胖子说道。
那负画老三却缓步上前,冷然而道:“大哥,动手吧,为免夜长梦多!此处非久留之所,万一相国寺其他的僧众找来,那可要不妙了,咱们还是早早出城方为上策!”论年纪他虽排行老三,可是谋略机智却是五人中最强的,心知相国寺僧俗众多,己方五个人,若是给他们缠上,东京便是埋身之所了。
那老大一听此话,顿时觉醒,叹道:“还是三弟的话有理,早早办了省事儿!”又笑了笑,“秃驴,怪你时运不好了,爷爷这就送你上路!”一对铜锤重逾四百斤,只需轻轻举起,然后就那么一松手,他敢断定,那和尚的脑袋定会给砸个稀巴烂,红白之物溅落一滩。
其余四人张大了两眼,均散发出异样的精光,月空之下,寒得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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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魂殇几乎不忍再看,可是他又不得不看,心中徘徊不去的——螳螂捕蝉,究竟是何人在捕?只差一个放手的小小动作了,真的会有人来捕么?这一刻,惊虹的话,叫他有些不安地怀疑起来。
惊虹指间夹着两片纤薄窄小、柔软如毛的槐树叶,随时都可脱手,只要那黑鬼敢放锤,他便出叶。好的是,黑鬼还没有松手,他还可以等,等那柴草之中、屋脊之后的“螳螂”现身。只是,他们会在黑鬼松手前出来吗?惊虹不敢肯定,所以他的全副神经都关注到了院中,确保黑鬼一动,便要一念即发。
“去死吧!到了地府再跟阎王爷告我们苍山五鬼的状!”那老大高喝一声,双锤骤然间便要脱手。
惊虹的血液澎湃到了极点,他还从没有这般静静地等着随时救一个人,那两片槐树叶几乎就要脱手了,如果,“螳螂”还不现身的话。
“慢着——!”屋内,一个娇柔婉转的清丽嗓音传了出来。
惊虹一怔:屋内也有人?还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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