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长叹道:“也不全是,阮前辈那愤世嫉俗的性子怕是世上少有。”
“原来如此。”阮魂殇摇头苦笑。
“诶,二位且看,前面便是京师第一的矾楼了。”王贵指着一幢华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席分珠履三千客,后列金钗十二行。一座行觞歌一曲,楼东声断楼西续。就中茜袖拥红牙,青葱不露人如玉。今年和气光华夷,游人不醉终不去’。哈,用这首诗来形容东京酒楼的生意,再贴切不过。”阮魂殇像是很高兴,却又面露忧伤。
“是呀,我大宋多得是醉游儿,好生快意。奈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钱人家一掷千金,穷苦百姓却是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想起前些年随军出战,所过之处,百姓为战火荼毒,年轻的往南方逃难,老弱病残的给丢下,终日煮野菜熬树根,本就病苦不堪,身子只瘦得枯皮干柴似的,不免心下一酸,偏头掩面拭了拭泪。
“哟,岳大哥还流泪了。看来,二位俱是忧国忧民之辈了!我倒是听出来了,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独孤惊虹骄奢淫逸呢。”惊虹煞有介事地哭丧道,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故意做作。
“唉,看独孤兄弟你想哪儿去了,谁不知道你们山庄向来是扶弱济贫,我大哥跟阮前辈怎地会说的是你呢,绝对没有的事儿!”王贵忙是解释,虽然知道惊虹没有那个意思,但还是得说说。
阮魂殇跟岳飞也只得苦笑。
“百物具备,宾至如归。这便是真正的矾楼了!”王贵意气风发地说道,就跟面前站的是铁甲雄狮,即将奔赴战场一样。
几人平目望去,就看到门口金灿灿的两个“矾楼”大字,旁边的柱子上还挂得有门联什么的,只是还没待看清,便已被门口几个裸胸露脐妖艳热情的“女人”拉了进去。
“哟,好俊俏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也来此处寻乐子?”一个女人伸指划过子兰的俏脸,嘻嘻一笑,“不过,你倒要叫我们的师师姐羞怯颜色了。”
子兰一下拨开她的手,斜眼愤道:“什么意思?”
“呵呵,我这是夸小姑娘生得美呢?”
“比李师师呢?”子兰心里一紧。
“比她美——”
“我不信!”不过子兰心里倒是蛮欢喜的,果然有人说自己比“她”美!
“是真的!唉,若不是皇上封她作瀛国夫人,姑娘倒可以上去跟姐姐当面对比一番,也好证明我没有说假话!”说完轻搂着子兰当先去了。
惊虹“嘿嘿”一笑,拍着王贵的肩膀说道:“王大哥,看来要叫你们失望了,原来李师师也不过如此呢。”
“我不信!”王贵一耸肩。
“那我们就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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