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一边看着一边笑,看我的手指太笨,忍不住了一声说:“小子,你别以为它就一个小小的打火机,练起来就简单,这东西可没那么容易练,你要是想玩的好,就得天天有空就磨蹭它,把它内部每一个构造、每一个构造的意图、每一个零件的尺寸都得研究透了。”
我点了下头,继续练了起来,果然,虽然二龙演示时的几个招式看起来简单,可真到自己练起来的时候,就只能感慨自己的手指为什么这么笨拙了。
随后白老头儿也捂着肚子在旁边笑了起来,说:“二龙说的没错,川子,现在这年头道儿上都怎么混法我不清楚了,可在我们那个时候,治安比现在乱得多,所以出来混社会必须得先有三样东西,才有可能不横死街头,第一样,忠肝义胆;第二样,还算不笨的脑子;第三样,就是一技傍身。如果是明枪明刀对着干,也许还没什么,可你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阴你一次?你不可能每次都随手能抓起一件顺手的东西来保命,那么你傍身的东西,就成了你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听老人说完之后我望了他一眼,问:“这么说,在江湖上混的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一技之长?”
“呵呵,也不敢说都有,毕竟混法不同,想法也不同,有的人需要这个,有的人就不需要这个。”
老人笑着说:“我给你举几个简单例子吧,蓝灯五爷年轻时候在道儿上混的时候,成名的一是‘蓝灯引路’,另一个是那双胳膊,最初的时候在东北那边,道儿上兄弟认识他的都管他叫铁胳膊老五,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于是老人捋了一下胡子又说:“因为他年轻时候是练通背拳的,那双胳膊每天往门口大树上砸一千多次,就跟练铁砂掌的必须天天插铁砂一样,结果把树砸的都没皮了,胳膊一抡都能把人砸闷过去,不然他哪儿敢上来就蓝灯引路点火烧自己的胳膊?”
老人说完二龙尴尬的笑了,毕竟他就是受害者,那只被烧过的胳膊上还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纱布,手上也戴着手套,估计上次为了救我们被火烧得不轻。
这时老人又说:“孩子,你以为随随便便打架,凭着一身蛮力、一颗不要命的心就真能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去他妈的吧,那都是装逼骗人的,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以前在道儿上混的有几个不是练家子?毕竟走这条路的最初想出头都靠打架耍狠呢,打架都打不过别人还怎么出头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事以前还真没想过,一直还把那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当成真理呢,以为只要自己能喝出杀人的心去,就能无往不利,看来我想的确实太简单了。
这时二龙又接过了话茬儿说:“白老先生跟你说的没错,现在虽然不兴什么练家子不练家子了,可傍身技该有的还是得有,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吧,咱市区这边能打架的不少,比如瓮城有个金链子老赵,打架时候把脖子上金链子摘下来抽人用;青龙县的疯狗吕八口,别的不会就会咬人,可下嘴狠也是一招本事;还有我手底下有个开饭馆的哥们儿人称赵厨子,耍菜刀是一绝;你们县城还有个以前省队练长跑的小子,后来混了黑道打架踹人能直接把人踹飞。”
二龙抽了口烟,又说:“这些都是型,都是现在有点名号的人物,川子你记着吧,要在道儿上混,本事太大死得快,没点本事傍身死得更快,出来混有三要,要么能打、要么能跑、要么能忽悠,要么,呵呵,阎王爷没准哪天就来敲你后窗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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