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牧秋的嘴角漾出一丝暖暖的笑,她此刻的神情,似乎是忘却了这连月来的落寞,忘却了一切烦忧,只余她与她腹中骨‘肉’,好似那份欢欣,是由来岁久。
“太医,我们娘娘咳嗽多日,不会……”素‘波’问道。
“并非恶疾!”冷致晔并未抬眼,素‘波’之前的态度行为令他厌恶,而此刻,他即便是掩饰着,也不想同她多说一字。
“奴婢险些忘记,冷太医你,是江淮首富的公子,如何能屈尊同我这卑微宫人多说一句呢?”素‘波’沉默了良久,直至看着他写下‘药’方,而自己亲手接过之时,方将这口怨气吐出。
冷致晔本就不是沉稳内敛之人,而今听了她的话,也是丝毫不想让步。只见他从素‘波’身畔擦过,一面走一面道:“什么公子不公子,进了皇宫便都是陛下和娘娘的仆从,就和姑姑你一样,没区别!”
他看着映乔为尹牧秋将纱帐放下,而他垂手立在珠帘之外,等候着尹牧秋的吩咐。
“冷太医。”是尹牧秋的声音。
“臣在,听凭娘娘差遣。”
“本宫在意胎儿,劳太医闲暇时,对我淑阙宫加以关照罢。”尹牧秋竟将这话说得如此低微,直至素‘波’怔怔地望着她,眼中聚起水雾。
“娘娘何故如此客气,是仍然不信任臣么?”冷致晔只得跪地,沉沉道。
“这便是本宫的信任了。”尹牧秋躺在榻上,有纱帐笼罩着,又有一层珠帘隔开,无人能见到她的表情。而听她语声,似是极倦。
映乔一直站在不远处,她向来与素‘波’不同,凡事从未有过自己的主见。或者说,她一向以尹牧秋为尊,从未违逆过她的旨意,哪怕是之前在殿中,当冷致晔‘欲’用短刃割断小指时,她也未上前拦阻。只因这些事,未有尹牧秋的示意。
她在此时走了过来,轻轻牵了一下冷致晔的衣袖。
冷致晔恍然看她,只见眼前‘女’子眼周围红肿着,似是哭过多次,但此‘女’目光极柔,观之便觉心安。
“冷太医,娘娘既然说了她信任你,便是真的信任。请太医务必相信,不要再为此犹疑了。”映乔秉持着宫中礼仪,微低着头,眼睛没有看冷致晔,也没有盯着地面,只是极守礼地微垂双目,缓缓而道。
……
殿‘门’打开时,冷意扑面而来,而尹牧秋的咳嗽声随着这冷风的侵袭而愈发频繁。
映乔亲自送冷致晔出这淑阙宫,刚刚走几步,便见冷致晔回过头来,目‘色’苍茫地望着适才他逗留许久的君夫人寝殿。
他眸中的复杂神‘色’并无过多掩饰,或许他自己也不想掩饰。
“冷大人,奴婢有几句话,刚刚在殿中,就想和您说了。”映乔深吸一口气,苦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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