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他牵一匹白色骏马,不知何时涌入了人群之中,马身上一侧红褐色的痕迹分外夺目。
大部分人惊叹地看了他两眼,便即看向比剑的醉客,而有的,则定定看着这人,眼中惊叹不亚于适才比剑之时,竟似忘却场中比剑之事。
“栾将军!”这人牵马上前,而那醉客比剑正酣,听得这声音,竟忽地停了剑招,先是一愣,旋即便朝身后看去。
那剑客虽觉不解,却也随之将剑收起,回过头来。
只见那醉客激动之极,他径直便朝那人走去。
“泊谙贤侄……还真是你呀!”只见那醉客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笑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差点就要松了手中长剑。
他的酒醉因与身旁的清俊剑客比剑而消减许多,此时神志已经很是清楚,只是脸上的紫红色尚未消褪。
那人松开牵马的手,撩起长衣便拜倒在地,“栾伯父!”他跪了下来,语声激动。
此人正是秦蓦。
自陈王请旨于兵部设立承鼎司,他便遵衡帝御旨入京,现下是苏雍杰副将,官职从三品。
而他所拜之人,也便是那醉汉,竟是隐退多年的名将栾中洲。秦蓦少时拜已故姜呈许为师,习得骑射之术,而那时栾中洲正是姜呈许的副将,闲暇之时也曾亲自与秦蓦切磋,是故也可称得半个授业恩师了。
他来洛陵已近半年,但如今在闹市见到栾中洲,当真是欣喜不已。
只见他拜了再拜,谦声道:“是啊栾伯父,小侄多年没有见到您了。”秦蓦激动非常,直拜倒在地,不肯起身。
围观人群见不再比试,也没了兴致,而见适才的醉客竟似清醒一般与跪地的年轻人笑谈,也不便围观在一旁,便纷纷散了开来,而之前围得水泄不通的踏云路也渐渐变得如从前般开阔起来。
栾中洲双手扶起秦蓦,不断询问他这些年的际遇,又说了许多近年之事,而一旁的清俊剑客将剑收起,平静地站在一旁。
因着人群的消散,呼吸好似都更加舒畅一般,只见栾中洲正说着什么,秦蓦笑着打断了他,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清俊剑客。那栾中洲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剑术奇绝,老夫是斗不过了。”
那剑客轻笑一声,拱手道:“原来您就是栾将军!”他露出略显尴尬的笑,伸手将栾中洲递过来的剑收下。
秦蓦看了他一眼,由衷叹道:“兄台剑术果真高超,在下在这儿已看了多时,可是连栾老将军都不能胜过你了!”
那剑客打量着他,随口道:“是老将军让我,再说也还没分出胜负。”他这话听来怕是两重意思,而正说着,一旁的栾中洲连连摆手,大声插话道:“谁说胜负未分?胜负已分!小兄弟将来怕是前途无量。”他语声激动,然而到底是年龄不饶人,只听得他说得畅快,竟忽地咳嗽几声,而那剑客刚要开口,只见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不嫌弃老夫一身酒气,还陪着我耍剑,当真是豪杰之士,不如今日和泊谙一起,到老夫府上做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