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也不能算是病罢。”苏溪笑了笑,接过紫真递过来的水,道:“应该过几日就好了,所以你们俩有时间就准备一下罢,就去城北那家画馆。”
她一边说着,一边喝下几口水,将杯子递给紫真,拉上被子,闭了眼睛。
澄敏和紫真便替她将床缦放了下来,悄悄退了出去。
她二人刚走,苏溪便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她眼中莹光闪烁,定定望着床缦。
楚魏与她应该也就是如此了,日子总是要一天天地过下去的。都是凉薄之人,固然名为夫妻,但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时间久了,倒也无所谓。
适才紫真无意提到了漓山,那是她的伤怀之地。不过紫真的话没有错,说来也是有道理的。自她那日在漓山上淋了雨,身子便大不如前了。虽然如今只有十七岁,但每到雨天,头便是不住地疼,昨日的小雨,若是往常,定然是不当一回事的。但这小雨如今却能让她昏迷不醒,以至惊动这么多人。苏溪想着这些,不觉中多了烦懑,她重新闭上眼睛,想沉沉睡去,便可不想这些纷扰之事了。
楚魏一夜都没有回来。
听澄敏说,圣上留他在宫里住下,所以无法回府。
苏溪惊诧楚魏这样的个性居然能与君王相处融洽,但转念一想,以他这般扑朔迷离的性子,同多疑又昏聩的衡帝,也称得上是一丘之貉。她这样想着,却万万不能道出,自觉好笑。
她的病持续了三日,第四日时,便好转许多,可以下床走动了。苏溪在床榻之上躺了三天,也不记得喝下多少汤药,只是口中越发有苦意,从来没有这样期盼过早日康复。
这日楚魏傍晚时分回到府中,一见她,便奇道:“你脸色不大好啊。”
苏溪并未解释,只道了一句:“脸色一直如此。”便欲离开。
楚魏将她叫住,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走了过来。
苏溪一见那信封上的字迹,便知是父亲的亲笔,忙接了过来,拆开来看。
信只有一页,苏溪略有些失望。她将信纸拿出,对着窗,一字字看去。
信中父亲只是谦辞谢过楚魏的心意,又客气问候了楚戴侯夫妇,再之后,便是落款了。
苏溪将信纸翻过来,妄图想在背面找到些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
楚魏见她看向信纸背面,奇道:“你看背面做什么?”
苏溪眼中瞬时聚满了泪水,她尽力忍着,别过头去,忍了又忍,待鼻子不那么酸时,回应楚魏道:“看看字迹透过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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