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与苏伯父相识多年,我帮苏小姐你,也算是分内之事。”楚魏向来有礼贤下士之名,如今淡淡说着,也不自称“本侯”,竟是一副平常模样。
他见苏溪浅笑盈盈,只觉心中一动,旋即转了话题,开口道:“我知道苏小姐今日受了惊吓,本不该问,但是。。。。。。”
苏溪见他欲言又止,便说:“少侯爷救了苏溪,又有什么不能问的呢。”
楚魏眼睛看向别处,缓缓道:“苏小姐,我佩服你的胆色,只是。。。。。。像你这样的姑娘,何故身藏匕首?”
苏溪自然不能将秦蓦相赠之事说与他,只是低了头,缓缓道:“只是闲来无聊,便学着兄长们的模样,也拿把匕首带在身上。”
楚魏没有再说下去,他将自己单手拿来的衣服交到苏溪面前,道:“苏小姐不嫌弃的话,这套衣服就请收下罢。”
他身为皇亲贵戚,又是男子,竟出乎意料地亲自送衣过来,苏溪心中惊诧,连忙双手接过。本欲让他进来,但想到他是侯爷身份,又见他与自己隔着近一尺的距离,像是刻意而为,于是只谦辞道谢,并未多言。
当夜,侍女将一身睡袍,一套女子脂粉,一匣子首饰,以及一套茜素红披风一齐送来,苏溪只得依次收下,心中隐隐不安。
侍女欲服侍她就寝,苏溪婉言拒绝,只道:“麻烦姑娘,知道紫真——也就是我的丫鬟,现在何处啊?”
那侍女垂首答道:“紫真姑娘在廊外东厢,您要见她奴婢可以去相请。”
苏溪听得她说话如此守礼,也不便再问,只道:“不必了,我只是问问。”
苏溪说罢,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便温言道:“很晚了,都去歇罢,我这里不需要服侍。”
“是。”侍女听毕立即揖礼离开,只是关上房门,苏溪见她们的身影还在那儿,不禁开口道:“真的不用了,都去歇了罢!”
只听得那婢女隔门轻声回道:“少侯爷吩咐奴婢几个在这守着,这是奴婢的本分,小姐您别挂心。”
这几句话温和守礼,又不失风范,苏溪听来只觉无趣,想到这或许是侯府规矩,也便不再纠缠。她起身换了睡袍,吹熄了灯,便扯了被子,躺在长榻之上,闭了眼睛。
翌日,天气竟异常地晴好。
苏溪昨夜沉沉睡去,却被噩梦缠了整晚。醒来时,自觉眼眶被泪水湮没,忙拭了泪,力图平复。
楚魏早已吩咐侍从为她三人备好了车马,临行时,竟亲自送她到庄外。
苏溪想知他因何又来漓州,因何竟买下绮罗山庄,但这些均是他人之事,尤其是对于楚魏,即便已经见过多次,又两番救下她,但总是无法诚心相待。
“少侯爷,我的。。。。。。”苏溪刚要开口相问,因为昨日,他从已死的灵四娘脖颈处将那柄匕首拔下,随后交给侍卫清洗,但他似乎忘记了那柄匕首,秦蓦送她的白玉匕首。
“怎么了?”楚魏的声音异乎寻常的柔和,竟不像他了。
苏溪从未见他如此,不禁难以开口,只是摇摇头,终是不便开口相问,又拜谢他一次,便匆匆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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