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鞑子的气数未尽,撤吧,“功败垂成,张士诚归于天意,长叹一声,下令收兵,
奇怪的是,站在张士诚身后的副将罗中却并沒有跟他一齐回去,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将眼前的这一幕记了下來,
察罕、布诺重伤,蒙古军败阵的消息传到朝中之后,朝堂上又一次发生骚乱,
“实在是可恶,皇上,老臣要求带兵出战,“伯颜这回也是怒了,要亲自前往战场,
“王爷且息怒,事态还沒严重到您老出马的地步,这几日已经征收了不少粮草,不若就由下官走一趟如何,“张翠山劝住伯颜、自己反而要请战,
“臣亦愿同去,“
“臣愿前往,“
蒙古人虽然在平时内斗不断,一旦战事爆发,内部反而能临时团结到一块,就连脱脱和燕赤木等人亦是向妥欢请战,
“就让安鲁去吧,“妥欢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派张翠山前往新河支援,脱脱和燕赤木虽然也能带兵,却是不及察罕多矣,连察罕都胜农民军不得,他们两个去了也是白给,而张翠山实力不亚于察罕,用兵之道更在后者之上,是最佳的人选 ,
“皇上不可,后方筹粮还需要安鲁,还是老臣去吧,“伯颜不是怕张翠山去新河,怕的是他见到那些黑水军旧部恢复记忆,再來个临阵倒戈,那样就连察罕和布诺都得搭进去,到那个时候蒙古军就真的完了,
“安鲁爱卿,劳烦你去清点下众大臣捐來的粮草,看看是多少,“妥欢有意支开张翠山,后者心中生异,这事不是该户部代理尚书张昶该干的活么,只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微一额首快步离去,
“散朝吧,忠勇王、燕王、脱脱,你们三位留下,“妥欢一脸沉重,显是有重要事情和三人商量,
“忠勇王爷,本王亦是知道你的顾虑,只是你有沒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只要这张翠山上了战场,你的顾虑就不需要了,“燕赤木为了打消伯颜的顾虑,可谓”用心良苦“,
伯颜也不是笨人,只是关心过度才被蒙蔽,心思一转:“燕王何以如此好心,对本王点明此事,”
燕赤木的意思是只要张翠山到了新河城,必然会跟联军大战,若是能战死就最好不过,就算能活下來,手里见了血,黑水军中人必然对他离心离德,自己也不亏本,
“臣担心的却另有一事,若是派安鲁去新河城,那他与察罕之间谁主谁副,还请陛下示下,“脱脱不喜内斗,然而张翠山和察罕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一旦决策有异,却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題,
察罕劳苦功高,近十年來扫平大江南北不知多少农民军的爆乱,功至二品兵部尚书;而张翠山出道虽晚,却也振朝纲,筹钱粮,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目前还兼任着刑部尚书,二人的武力和谋略皆是一时人选,妥欢也有些矛盾,
看了伯颜一眼,老军头顾虑已消,双目微瞌,竟是不想参与其中,
“安鲁为二路元帅,那地位也就不在察罕之下,平时有事商量着來,一旦有了冲突,不妨來个比枪夺帅,”燕赤木一看机会來了,顿时计上心头,
“比武夺帅,你好狠的心,”伯颜恨恨地盯了燕赤木一眼,这个老小子仗着其师父修为高深莫测,竟是敢离间自己的义子,真想一枪把他给挑了,
若是放在伯颜年轻之时,随手斩杀朝臣的事干就干了,可是人老了容易心软,燕赤木的师父虽然平日里隐居不问世事,但一身修为之高不在自己之下,真要杀了燕赤木,老道士肯定会向自己发难,孤家寡人的时候他是不惧,但现在膝下也有五个义子义女了,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脱脱面无表情,只是静听,并未发表意见,只是心下暗道:好毒的计策,一桃杀二士,燕赤木是铁了心的要除掉张翠山或察罕了,难道他沒有想过,若是张翠山不死,一旦知道是燕赤木在捣鬼,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么,
“胜者为王本就是咱们草原上颠扑不灭的道理,王爷你不会反对吧,”燕赤木抓住了理,气得伯颜牙咬得直痒痒,
“罢了,二位卿家不必争了,此事朕已有定论,这里备下一道密旨,脱脱你以鉴军的身份走一趟,如果二人相安无事,这是最好,一旦有了不各,依旨办事即可,”妥欢似是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写了圣旨,盖了印玺之后,竟兴阑珊而回,
新河城下,张士信、张士用二兄弟骂得城上一众蒙古军脸红耳赤,只是主帅察罕下了拒不开城的军令,谁也不敢抵抗,
“缩头乌龟,既是不敢出城迎战,那爷爷就进城宰了你们,
张翠山被妥欢委以二路元帅之职,脱脱为监军,安泰为副将,率骑兵五千,步兵五千,共计一万人,押运着两万石粮草开赴新河,
“三哥,我们能不能早点赶过去,大哥二哥身受重伤,兄弟担心他们顶不住啊,”安泰与察罕、布诺的交情亦是亲厚,以下焦急,催促不已,
“大蒙古军铁骑何等雄壮,农民军又算得了什么,之前大哥求救不过是因为缺粮少兵,危言耸听罢了,张翠山如是安慰安泰,
“安鲁大人所言极是,察罕元帅精通各种战事,在中伏的情况下依然能救回布诺将军,全身而退,又岂能守不住一个小小的新河城,”脱脱也來帮腔,
“我先到前头看看去,”安泰心里藏不住事,充当起开路先锋來,哪知他这一去又整出一件幺蛾子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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