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突赫雄奇并不买账。无论礼部的人如何劝说,他就是一句话:本皇子就要那个‘乳’母!伏国本是蛮夷之族,并不在乎什么国体颜面,在突赫雄奇看来,他无非是看上一个‘女’奴,想跟大周皇帝要了便可撤兵,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谈的?
又是几日的口舌相磨,礼部无功而返,而临谷关外的情况却更加危急起来,若再不行动,只怕也不用考虑和谈或和亲了,直接兵戎相见便是了。
终于,大周群臣再也忍不下去了!
这一日,石鸿昆率领文武百官在龙安殿外长跪不起,叩头恳请皇上立即下旨令‘乳’母莫氏和亲伏国。龙安殿外黑压压跪着一片人,这种不安定的局势令慕容予桓瞠目结舌!
然而,情况还不只如此。大周与伏国和谈之事,直接关系到整个大周臣民军将的切身利益,因此没有人不关注这次和谈之事。当得知伏国的条件只是要一个宫奴而已,可皇上却迟迟不允,人人都感到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因此,石鸿昆率文武百官在龙安殿请旨的消息传出后,骁悍营、骠骑营和前锋营的将士们也在洪德‘门’外长跪不起,叩请皇上下旨送出莫氏。而临谷关外更是紧急,更加殷切的盼望着皇上的旨意。
“当时六军同驻马”,此情此景便好似杨贵妃当年魂断马嵬坡时的景象。
若是此时送云嫣出塞和亲,她还算是对大周有功,若是不送她去和亲,由此挑起大周和伏国的兵戎战事,那她便当真应了那句“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了!她势必会受到大周群臣军将的一致讨伐!
面对这动‘荡’不安的局势和躁动的人心,慕容予桓心下明白,他与云嫣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慕容予桓命人关闭了龙安殿的殿‘门’,任由石鸿昆等一群人在外面长跪齐声奏请。他承认将云嫣送去伏国是对他的烦恼最好的解决。云嫣一走,伏国战事既消,他‘私’藏云嫣入宫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此一别,便是山高水远,永难再见了。而且,云嫣是他慕容予桓的‘女’人,是大周天子的‘女’人,曾为他生育过一个儿子,将自己的‘女’人送去服‘侍’别人,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慕容予桓还在犹豫着,直到秦万进来低声禀奏道,“皇上,慈安宫的陶安人来了,说太后娘娘请皇上过慈安宫一趟。”
慕容予桓抬眼看了看秦万,叹了口气,起身向慈安宫去了。
今日,慈安宫中忘忧香的香气比任何一日都浓重,似乎太后深知慕容予桓有浓浓化不开的忧愁,因而希望这忘忧香能帮他化除烦恼。
慕容予桓与太后在‘春’晖堂的榻上隔案而坐,太后打量着慕容予桓心疼的道,“这些日子,皇帝瘦了。”
慕容予桓勉强的笑了笑,道,“谢母后关心,儿子让母后挂念了。”
太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道,“哀家不只是挂念着皇帝,也挂念着整个大周。皇帝啊,哀家老了,‘操’不得许多心了,前朝的事‘交’给皇帝和百官,哀家放心。原本不想多问,可事情牵涉到整个大周,哀家就不得不过问了。那伏国皇子要求割让土地确实强人所难,可他如今只要蓉儿宫里的一个‘乳’母,皇帝为何还犹豫不决呢?”
慕容予桓有些尴尬,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半晌方道,“回母后,儿子只是出于我大周国体的考虑,送一个身分低微的‘乳’母去和亲,儿子怕失了我大周的颜面,伤了我大周的国体。”
太后听了微微笑了笑,却并不答言。停了片刻,却忽然问道,“那‘乳’母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吧?”
慕容予桓闻言一惊,慌忙抬眼看着太后道,“母后……母后如何得知?难不成母后见过她?”
太后颇有深意的一笑,不动声‘色’的道,“哀家哪里见过?哀家只是猜想,一个‘女’人,身分又不高贵,却能惹起这么大的‘波’澜,想来必是有惊世骇俗的美貌了。”
慕容予桓蹙眉不语,无言以对。
太后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随后端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同时轻描淡写的问了句,“皇帝是不是也看上了这个绝‘色’的美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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