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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刘太医提着药箱急三火四的赶了过來 一进门就跪倒在石蓉绣的面前叩首请安 石蓉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道
“行了行了 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 ”
刘太医连声应着“是是是” 忙奔至床边为云嫣诊脉
安姑姑走到石蓉绣身边 恭敬又体贴的道
“娘娘深夜前來 想是还未曾歇息 惊动了娘娘实是罪过 娘娘请那边坐着歇歇吧 也免得在娘娘面前太医拘谨惶恐再诊错了脉倒也误事 ”
石蓉绣装了一日的大肚子倒也确实累了 听着云嫣不断**呼痛也是烦心 想着夏兰香又不禁惊恐心虚 便由喜兰等人陪着走远了几步去窗下的小榻上坐了
石蓉绣略微缓了缓神后 对安姑姑道
“本宫与妹妹情同姐妹 本宫必要在这里守着妹妹 直到她安稳了方罢 ”
安姑姑感激的笑了笑 道
“贵妃娘娘厚意 奴婢替姑娘谢娘娘隆恩 奴婢去给娘娘倒杯茶來吧 ”
安姑姑为石蓉绣奉上茶后 便走过去照看云嫣了
床边 刘太医跪在脚榻上 一只手搭在云嫣的脉上 另一只手捋着花白的胡须 闭目皱眉而思 而云嫣仍未安稳 还在床上翻腾着连连叫疼
搭着云嫣的脉 刘太医闭着眼睛心中十分苦恼
自打去年的一个夜晚 刘太医被皇上亲自带着赶去落英阁为床上的这个女子医病 不曾想竟诊出喜脉來后 刘太医的日子便过得提心吊胆
显然易见 床上这个女子怀的是龙胎 可这女子又似乎是个见不得人的人 后來 这女子移居毓庆宫 不但还是见不得人 而且腹中的孩子也变成荣贵妃的了 更甚的是 这竟是皇上默许的
以前这些就不说了 最令刘太医苦恼的是眼下的这个情形 方才只一搭脉 不必怎么细断 便知床上这女子胎相正常 身体康健 根本沒有动什么胎气 就连小衣上洇出的那片淡红 也并不像血 而似乎是用來染线的花草汁
既然沒动胎气 那眼前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呢
刘太医仍然闭着眼睛 可额上却早已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珠儿 心中叫苦道
“皇上和娘娘这些主子们若爱玩儿游戏 莫要总是拉扯上老臣啊 ”
刘太医正自为难苦恼时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道
“刘太医 姑娘的胎十分要紧 这是关乎到人命的大事 还望刘太医尽心帮忙才好 姑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若是皇上能來看看姑娘 姑娘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将來 姑娘必会有重谢 ”
刘太医猛然睁开眼睛 看到安姑姑正在看着他 一双眼睛中充满热切的恳求 刘太医愣愣的看着安姑姑 半晌终于弄明白了她的话 心中立时盘算开了
床上这女子在宫中原是无名无分见不得人的 所怀龙胎也要送养给荣贵妃 想來这自是因为她被皇上冷落的缘故 在宫中 有了恩宠便什么都有 若失了恩宠便什么都沒有了 有时甚至包括性命 因此 说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也未为不可啊
而这个女子现在所能倚仗的 也就只有腹中的龙胎了 她的这胎对于她自然是十分要紧的 想來她演出这一场戏 也无非是想借由龙胎有事而见到皇上 想办法复宠而已
这位姑姑方才已经说了 “将來必有重谢” 虽说皇上默许了荣贵妃将这女子的孩子占为己有 可将來的事谁说得准呢 若这一胎果真生下一个皇子 那床上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生母啊
后宫争斗 向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 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将來若果真床上这一位压倒了荣贵妃 她又是皇子生母 今日若得罪了她倒是不好 不如就卖她个人情 便不图她的重谢 倒也是一件积福的事情 再说 医者父母心嘛
这么一想 刘太医果然镇定了许多 他举起袖子擦了擦汗 随后连忙爬起身來到那边荣贵妃的面前 跪下回道
“启禀贵妃娘娘 那女子脉相紊乱 气血不畅 显是因受了惊吓而动了胎气 ”
石蓉绣一听心里一慌 忙又问道
“可有早产的可能 ”
刘太医俯首回道
“回娘娘 老臣会设法用针先稳住她的胎气 尽力令她不至早产 但这种孕中受惊而动了胎气的状况 说小可小 说大却也是极其凶险的状况 此时只有令她的心神情绪先安稳下來 她的胎气才会彻底稳固 否则……”
“否则怎样 ”
石蓉绣追问道
“否则……否则只怕会有一尸两命的可能 ”
刘太医这一番话将安姑姑暗示给他的信息全都用上了
石蓉绣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苍白了脸 难以置信的道
“竟会这么严重 ”
安姑姑走过來在石蓉绣面前跪下 配合着刘太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