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要自责 我们为今之计是想着如何出去 绝不能自暴自弃 ”成师承一直未曾说话 直至如今才幽幽然说了一句
“对 我绝对要活着出去 用手撕了那沣良 ”池壁怒道
“滚胩已经死了 沣良也已经被关入了死牢 所以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沣良 而是阙连安 依着预算 阙连安这几天就要动手了 康丰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苏长宁将这段日子康丰城中的事情简略地跟大家说了一下 最后又道 “我们若不能自救 怕是也活不过这几天了 ”
黑暗中再也沒人再声 大家都是经过军旅磨练的与凡人自是不同沒有那种慌乱 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拷问 为何康丰现在会成了这个样子 池壁叹息了一声 那声音有些苍老但是又有点倔强 “我听闻太子已死这心中本是沒有什么指望了 但是也不能便宜了阙连安这逆贼 所以我一定要活着 活着……大家都给我活着……”
这些人中成师承最是冷静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出其人模样 但那话是冷静而且有条理的 “我们试过好几种逃跑的办法 都沒有成功 这个洞应该是个废弃的地窖 一边不通 另一边打人看守 而且那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不是临时拉來凑人数的溃军 据我观察 这些人一日三班 分工严明 口风也紧 什么也探不出來 ”
苏长宁只來得及说了一声咱们长从计议 就惊觉有异响睨向一侧 那边只有大半人高的门被打开射进來几许光线 许是清晨了 她能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至少还是不小 应该是五六十匹 相较于这地窖里的静默也就格外的刮噪了 那马蹄声渐行渐远听起來沒心沒肺的但却隐有生杀气息 他们这是要出动了又是要去哪里
然而长宁并沒有时间去想这些 门边上的几个兵卒恶狠狠的手一推 又一个人滚了进來 惊得地上的灰尘在地窖里弥散 一时咏嗽之声此起彼伏 长宁是在最外边的 借着尚未关上的门看清了那人灰扑扑的脸 惊得差不多连下巴也是要掉了
“须臾公子 是你么 ”
“你是 ”那人顿了顿 语气里倒有几分惊喜 “你是苏……不对 你是纳鸾 ”
“果真是你 沒想到我们再次见面 居然是在这里啊 ”长宁坐在地上里面又恢复了黑暗 她只觉得这人生真是可笑好像处处都是恍如虚妄沒有一点真实的 她与这须臾见过三次面 每一次都是不正常的 第一次她劫持了他 第二次也莫名其妙 第三次更是荒诞直接都成了阶下囚了
不过眼下连须臾也是遭了毒手 看來这阙连安在宫中还真是只手遭天了 池壁的反应有些过激 直接骂骂咧咧起來 他刚才是听殊蔺说过现在是须臾监国 现在这国监着监着连自己都监成了阶下囚 他自然也是心有愤怒 现在太子死了 他自然要攀附一棵树的 这须臾眼下里便是他的树
“你不是在阴山么 怎么跑來了这里 ”须臾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他的情报不会有错
“哎 一言难尽 我是被人擒去了阴山迷宫猎场里 可逃出來了 本來想深入虎穴的 沒想到这虎穴如此之深 进來了就出不去了 ”苏长宁虽然不想承认 但她还是承认自己这回失策了
“那公子你呢 这皇宫守卫如此深严怎么也会 ”池壁问
须臾半闭着眼睛 这宫内阴谋与污垢相错 朝政之局根基已乱 他自认具有泱泱之气也是稳持不住 到最后连自己都落了如此地步 他猛然睁眼想努力瞧见这暗色中的一切 可是事实告诉他: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你什么都是看不穿的
不过有一点他却以自己的亲身经验才是知道 如父皇是如何失踪的 这阙连安谋划此举并非一日二日 怕是有些年了 居然挖了一条通道直通英武殿的龙榻之下 阙连安进來之时就喝退了他的侍卫 有些盛气凌人 直到他被人挟着进入地道他才知阙连安的盛气凌人是有资本的
须臾在说这些话时只觉得这康丰宫中阴气之重已非他可负担
宁越到了阴山其实有几个时辰了 直到凌晨庞即和他的骑兵也是到了 只是那匈奴女尚未出现 他抬头看了看刚刚露出脸來的太阳 心里莫名升出一股不安 他一时还不清楚这感觉何由而來 但已能清醒的感觉到一张针对他而设的网已层层紧密地向他身上缠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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