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便正好是白衣男子的住处,听到墙上传来咚的一声,便到成默默窗前问道:“成墨,发生何事?”
等待片刻却无人应答。白衣男子推门而入,昏暗的烛光中看到成默默盘膝仰躺在床上,脖子曲在墙上,模样实是滑稽。
看此情形白衣男子已明白了一半,手指按在成默默的脉门上,厉声道:“难道你不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吗?”
成默默想摇头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白衣男子的眉皱了皱,道:“美人心。”
好奇怪的名字。
“一般的毒可以运功逼出,可中了此毒的人非便不能调息运气甚至连心情都不能过于激动,轻则胸闷头晕呼吸不畅重者伤筋断脉危及性命。”微明的烛光中,白衣男子神情难辨。
成默默只觉脑中翁翁直响,难道她再也不能习武界了,那她这一生将为何生?
“若是一年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能做什么?做天下第一,太过渺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她想做的只有天下第一。
“也不必太过担心,姜大夫最喜欢研究解毒之法。他若得知你中了美人心定会竭尽全力为你研制解药的。”
不知那位姜大夫是否可以真的解此毒,但白衣男子温润的声音确实令她感到些许安心。直到成默默略能动弹,白衣男子才离去,离去之前再三吩咐千万不可动气。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的身影,成默默觉得他的背影真的很熟悉。
这一夜,成默默在床上辗转反侧,连日来身心皆极为疲惫,现又身中剧毒性命危在旦夕,过往之事又梗在心头,彻夜心中混乱。很晚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忽见到往昔月下默默看着自己的男子依旧那样悠闲地靠在树枝上。自己似有无数话语要向他诉说,却忽地见树上之人跳下来,面色狰狞,浑身是血。在梦中的自己惊愕不知所措之时,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短刀刺向她。忽地,那张脸似又变成了木舒云的脸——那张面具。他笑着,手在脸上狠狠地抓,将脸抓的血淋淋的。凸出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一只眼球掉落地上,滚到她的脚下。惊慌间,眼球却变成了疯少年,模样落拓,躺在地上全身流血。
那树的枝叶如鬼魅般纠缠而来。似要将她的身体刺穿。在边无无际的黑暗中逃奔。感觉极为真实可怖。脚下一绊,扑入水中,面对面浮起一具尸体,身体浮肿面目全非,一双凸出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紧紧捏着一块红色的盖头。待看清时那分明是她自己。
睡梦中饱受惊吓,身体不由颤抖,猛地醒来却发现只是做了个梦,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微明的天色冲散了梦境带来的恐怖余韵。忽听得院中传来舞剑之声。成默默起身开窗,在略带淡红的晨光中,舞剑的正是那白衣男子。
只见庭院中剑影流动,时如白蛇吐信,时如游龙穿梭,飘逸变幻。成默默不由的看的痴了,直到白衣男子收剑,那一招一式仍在心间久久盘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