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也跟了进去。
两只气灯泛出的白光照亮了整个赌坊。
赌客云集，热闹非凡，哄隆的笑声，嗟吁的感叹声，弥漫的烟雾，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衣衫褴褛的汉子，黑绸衫裤的哥儿们……一堆一堆，一团一团，数十双眼睛都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庄家揭摊。
“四，四，得个四，剩二，二摊……”
一阵哄隆欢呼过后，坐庄的女郎用棍子拨着筹码。
赢的都笑了，高声叫着，发泄着赢的快感。输的都丧气颓唐，抹着汗点，直叹自个运气太差。
莱尔挤在人丛里，眼睛不时瞅着那人。那人进了屋子，不一会穿着一身黑色绸衫裤出来了。他嘴里衔着一根烟嘴，烟丝袅袅。
那人趋近莱尔的身旁，露出满口黑黧烟牙，说：“爷，来两把？”
莱尔斜眼看了他一下，没有理他。
摇骰宝的女郎两手在衣襟上擦了一下,大声叫到：“好，开了……”
又是一阵哄隆隆的声音，有人欢笑，有人叹息。
一位身着黑色绸长衫的中年人在莱尔肩上重重一拍：“爷，既然到了这里，不来两把怎么行呢？”中年人却不理会莱尔的冷脸色。
“谢了！”
莱尔也曾是帝都赌场高手，自视手段不差，这个小地方的赌坊，他还真没看上眼。自己的盘缠几乎用尽，盈点钱也是好事，而且是十拿九稳的事。再说，听这中年说得话，进来赌坊不耍几把是过不了，也容易露出自己不是来赌博而是有什么事的马脚。看来，这地方是自己追踪的那人的窝，以后得常来。于是，摸出一个钱袋，朝那中年人眼前一晃，说：“怕是你自从裤裆里掉出来还没见过这一大笔钱吧？”
众赌客一阵哄哄，羡慕得不行。
莱尔脸部肌肉顺着嘴角往下撇，所有精神气也跟着垮下去，显出了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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