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便在旁边儿,自是听得真切,只是摇头。
老太太喝止了儿媳妇,便望向赵太医,眼巴巴问道:“哥儿到底如何了?”赵太医叹了口气,他从医多年,这病者身死,亲人的各种情状见得多了,故此也不算十分惊讶。走到老太太身边儿躬身道:“哥儿实是已去了,老朽无回天之力,愧对您老人家了。”
此时文大夫也被从客房叫了来,听了赵太医的话,也只是摇头。老太太心下冰凉,之前有荣哥儿苏醒的例子在前,本以为孙子们最终也会无事,谁知如今两个孙儿,一个去了,一个情况不明,也甚是不好。
不由落下泪来,强撑着对三老爷道:“你去劝劝你媳妇,请陈姑娘别忙了,让哥儿清静些吧。”三老爷也自伤心,还得劝慰老太太,回身刚要对三夫人说话。
三夫人已一口回绝:“不行!”神色决绝,并站起来立在梅清身边儿,防着有人过来拉扯,再无回旋余地。
三老爷虽是相信儿子已去了,见妻子如此,毕竟骨肉连心,心底也隐隐希望梅清的法子有效,便也不再坚持。
忽听明哥儿身旁守着的丫鬟哭叫道:“明哥儿!明哥儿!”大夫人和赵太医忙忙去看,竟和小豆子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好在参汤是现成的,赶紧去灌,已是牙关紧闭,虽说硬灌了些,气息仍是渐渐弱了。
梅清见了急道:“快找两个得力的人备着,若是气息停了,赶紧如我们这般……”话还没说完,头上忽的挨了一下子,头发直披散下来。
原是大夫人心痛儿子急火攻心,脑子也乱了,竟不管不顾扑向梅清动起手来,口中只道:“那里来的小贱人,也敢在这里胡说,我们明哥儿金玉一般的人儿,就是去了,魂魄安宁,下一世也托生在好人家,再不由着你乱来。”
三夫人见大夫人冲梅清去了,生怕耽误了小豆子,也扑上来扯大夫人。老太太再三喝止,丫鬟们连忙去拉扯两位夫人,一时乱成一团。
此时大老爷也得了信儿赶过来,见了如此情形,脸色一沉,冷冷道:“如今什么时候了,你们不顾着炕上的哥儿,不顾着炕下的老太太,竟连脸面也不要了!”
说着让人将两位夫人一股脑请去外边儿的花厅,又道:“若还要打时,只管在外面打够了再说。”又亲自去扶老太太,道:“媳妇无状,母亲千万保重。”老太太哽咽难言,只拿手指着炕上两个哥儿。
旁边儿早有机灵的将情形与大老爷说了。大老爷倒还明白,稍作沉吟,见梅清虽是鬓发散乱,连衣襟也给大夫人扯松了些,但神情十分郑重,并没有慌乱之色,手下也不曾停歇,便问梅清道:“不知陈姑娘如此动作,可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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