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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叹道:“我已经老了……可你还是这样年轻。”
蒋天羽道:“不老,在我眼里,你始终还是当初的样子,半点没有改变。”
林放道:“你疯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吧?”
蒋天羽道:“我全知道的,不过许多时候身不由己。”
“哦?”林放奇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又身不由己呢?”
蒋天羽无奈一笑,摸了摸鼻子,道:“我那天对战门巴,服用了过量的星屑丹,后来昏迷,好像自己被关进了一个有弹力的透明罩子。罩子外面有个孩子,仿佛是五、六岁时候的我。这个小孩指挥着我的身体,控制我说话。无论我怎样敲这个罩子,想打破它,却做不到。”
林放道:“那你一个人被关了这么多年,不会闷的么?”
蒋天羽道:“也不是太闷啦,罩子外面那个小孩看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情,我在罩子里面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比如……”蒋天羽说到这里,冲着林放狡黠一笑。
林放随口道:“比如什么?吞吞吐吐的。”
蒋天羽在她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比如婆娑树下……”
“啊!要死了你!”林放一张粉脸红到了脖子,拳头重重地捶在蒋天羽后背,虽然是三十岁的人,但神情动作,依旧是一副娇憨任性的少女模样。
蒋天羽被打得咳嗽连连,道:“你这么用力,把我打死,小星就没有爹了。”
“打死正好清净!谁说你就是了?”林放听他提起儿子,有些恼怒。蒋天羽察言观色,见林放有些动怒,于是不敢说笑,不住地低声赔礼。
林放看看远在身后的众人,天际处只有金帆一点,几乎见不到人。又飞了半晌,林放怒意稍解,才道:“你特别得意吧?白白得了一个大儿子!”
蒋天羽沉吟片刻,忽然对林放道:“你跟我回岛去吧。”
“回岛……”林放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喃喃道:“我,我的船队还有好多事情。”
蒋天羽道:“如果我和你说,她已经知道那件事,并且很担心你,也想见见孩子呢?”
“什么?她知道了什么?”林放睁圆眼睛问道。
“咱们那件事,钱媛已经和她说了。”
林放剑眉微蹙,恨声道:“死妮子,什么都说出去!”
蒋天羽道:“你不要怪表妹,她是听阿呜说小星的模样很像我,大家暗地里议论纷纷,无奈之下才和她说了。钱姑娘也是为了你的清誉。”
“清誉!”林放白了蒋天羽一眼,“你心里乐开花了吧?”
“我都愁死了!”蒋天羽故作愁眉,耸耸肩膀。
“虚伪!你们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虚伪!”林放怒道:“我不跟你回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又变卦了?”
“臭美!谁和你好好的?我才不给你做小老婆、姨太太!”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林放眼睛一转,道:“你跟我去亚美大陆,我就要你。”
“亚美大陆……那她呢?”蒋天羽感到左右为难。
“她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你就两头跑呗!”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受了很多苦,肚子里有怨气,可师姐她这么多年守着一个傻子,照顾我这样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也很难。再说,你当初离开,不也是因为她对咱们俩都有救命之恩么?她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可是并没有坏心。包括这次,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偏巧我在此时醒来,她怕你们出事,让我马上赶过来接应你们的。”
“嗯,她如果不说,你就不敢来,对不对?”
“我……你爱怎么想吧,我没的说了。”蒋天羽气得骨朵了嘴,不再说话。
林放见蒋天羽生气起来,依旧是那副样子,她才“噗嗤”一笑,道:“我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说什么,怎么,才两句你这就受不了了?跟你说,以后跟我在一起,有的是闲气生呢!”
蒋天羽先是闷闷不乐,过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他一把抱住林放,在空中转起圈来!
“好二弟!亲二弟!你终于答应了?”
“你快放开我!”林放用力去掰蒋天羽的手臂,哪里掰得开?“看你这样子,哪像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