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近,见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搂着一匹死马痛苦不已!阿呜看那匹马,也并非什么良马,只不过普普通通一匹驮马而已。虽然看不清老者面貌,但见他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蒋天羽上前,对老者劝道:“老人家,只不过一匹驮马而已,还是身体要紧,不要悲伤过度啊。”
那老人也不抬头,只是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不懂,你不懂!不要管我,我死在这里也就罢了。”
阿呜听着老者说话,忽然“嗯?”了一声,对蒋天羽说道:“师父,这,这不是那个……”
这时蒋天羽眼睛放亮,开口叫道:“李东林先生!”
老者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不哭了,忙抬头看去。一眼看见蒋天羽,擦擦泪眼,仔细辨认,这才想起。
“蒋少侠!没想到我李东林又遇见命中贵人!”说着话,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扶住蒋天羽肩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原来这人正是和少年同去泰山的商队主人李东林。
阿呜抱来一块大石,少年从空间中取出一件旧衣服给老人披上,又扶他坐下。李东林没见过端木羽和阿呜,又站起来向二位施礼。
双方见过礼,蒋天羽向李东林一指阿呜,说道:“你看这人可眼熟么?”
“呦,恕我糊涂,没见过这位大侠。”
“哈哈,老李,俺就是阿呜啊,那只黑老虎!”阿呜大咧咧地笑道。
“哦!记得,记得。恭喜你啦,能修炼成人身,我们这肉眼凡胎的,确实认不出来。”李东林闯荡江湖半生,见闻广博,他知道有些灵兽可以变化人形,今见阿呜化作人身,并不十分惊异。
“那这位姑娘是……”李东林又向站在远处的端木羽施礼。
还没等蒋天羽说话,阿呜抢着说道:“这位小姐是大家千金,因为闯荡江湖不安全,这才雇俺们师徒当保镖的。”
李东林闻言,赶紧过去鞠躬施礼,端木羽把手一摆,冷冷地说了句:“免了。”便远远走开。
李东林也不以为意,阿呜道:“俺们大小姐不喜与生人说话,对了老李,你为什么在这搂着死马嚎哭啊?”
只见他长叹一声,坐在大石上,好半天这才说话,“我们商队从铁金洲贩来了胭脂水粉,来苏杭货卖。昨天我们刚刚把货卖完,正准备购买一些丝绸瓷器,却不想一伙自称元始会的人过来,说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要借点钱。却把我们的金银都抢了去,只打下几张欠条!”
这基本就等于明抢。阿呜听了虽然愤恨,但还是安慰道:“没关系的老李,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
李东林一听,更是哀叹不已,苦道:“小老儿常年经商在外,被人抢劫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这些金银,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那您在这里痛哭,究竟为了什么?”阿呜追问道。
李东林摇头道:“说起来,打了借条的那伙人刚走,我们也准备回家取本钱,却不料又有一伙人来强征马匹!”
“这伙人也是元始会的人么?”蒋天羽问道。
“是!我当时也是这么答对说,大爷您瞧,前面刚刚有贵会的人借走了金银,现有借条在。这马匹是我们谋生的根本,就不要再取了吧?却不料那伙人的头领把眼睛一瞪道:‘既然能把钱借给他们,凭什么不能把马借给我们?’他说着,也打下了一堆欠条,就把马匹拉走了!”
“嘿!又是抢钱,又是抢马!”阿呜恨恨说道。
李东林徐徐说道:“我经商四十余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凶恶的强盗。当时有些心灰意冷,便不想再干了。所幸众伙计都是本乡的人,我们原打算这就徒步回家,再怎么说路上也有个照应。”
“对呀,我刚想问,你的伙计们都哪里去了?”阿呜问道。
李东林一听,又是大哭一阵!蒋天羽师徒又是劝慰一番,这才渐渐止住哭声,说道:“还没等我们出城,又来了一队元始会的兵勇。”
“来就来呗,反正你们银子、马匹都没了,还能扒衣服不成?”阿呜说道。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却不知这伙人来了二话不说,把众伙计全都绑了!”李东林道。
“为何?”阿呜问道。
“他们说为了天下苍生,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可以出人,我问出人怎么出,他们说:征兵!见我这个孤老头子不中用,才放我回家。”
李东林说到这里,眼神中有些迷茫,喃喃说道:“我出门的时候在衣缝中缝了一张救命银票,正要找一家镇店换成银元,却不料抢了我马匹那伙人中的一个又回来了,只牵着这匹老马。”他往地上指去,正是倒毙的那匹驮马。
阿呜好奇问道:“他们还来做什么?难道是怕你走路不方便,特意还回一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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