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反正咱们又没什么损失,管他呢。”明月子手摇折扇,轻松说道。
果然,两人一进姚记,众伙计掌柜见到他们,都是吃了一惊,如同招呼贵宾一样,请二人坐下喝茶,又有账房先生拿了一包银元递了过来。
明月子摆手叫伙计把银元收回。大家正在狐疑间,林放笑道:“门外有一匹马,需要备一套马具。”
掌柜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叫伙计把追风马牵到后面,按照骨架,选了一套上等鞍韂、嚼环、马鞭甚至马靴等物。
不大工夫,掌柜请二位出门看马。林放一见,忍不住连声赞叹:“好!”她是识货之人,只见鞍韂都是用上等小牛皮鞣制成的。针脚细密,平滑如镜,油光水滑如同上了漆一样!两只马镫雕龙绘凤、金光闪闪,显然是镀了金的。就连缰绳、马鞭等物,都是上好牛皮细细编制而成。
追风马踏了几步,马蹄声音清脆,林放往下看去,竟然连蹄铁都已经镀了金!饶是她生长在大户人家,也觉得有点奢侈了。问老板道:“这一套多少钱?”
掌柜连忙摇手道:“您二位看得起小店,来我们这里配马鞍,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敢收您的钱?奉送,奉送!”
林放瞪眼道:“那怎么行?我们可不是白吃白占的人,快说价钱!”
掌柜的见她发怒,不敢再说不要钱的话,只好小声说道:“两、两块银元……”
“两块银元?!”林放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当我是小孩子,不识货么?”
掌柜额头见汗,慌忙说道:“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一块银元。”
林放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怒道:“两块银元连一只马镫都买不到!你把价钱老实告诉我!”
掌柜听她这么说,这才有了底,低声说道:“这位女侠,这一套马具有我们自己做的,也有进的货,实打实要十二元半。”
明月子笑道:“价钱的确公道!”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十三枚银元,丢给掌柜道:“剩下的打赏伙计买双鞋穿!”说罢,和林放牵马离开。
“明师兄,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在琼州逛了。”林放走在路上,见街上往来行人客商依旧是刚才那副情形,皱眉说道。
“嗯,也好,我也恐怕在这里会有麻烦。”明月子点头道。两个人打定主意,往北边城门走去。
正在两人将要出城之际,忽听后面有一个童子的声音道:“两位师兄师姐,请留步!”
林放与明月子对视一眼,知道麻烦来了,无奈转身,看见一个垂髫童子腰悬单刀,背后斜背一杆花枪,对他们抱拳拱手施礼。
明月子上前两步,对童子一笑道:“这位师弟,请问叫住我们有什么事么?”
童子听他这话,就是一愣。上下仔细打量林、明二人,这才问道:“请问您二位是‘青’字号哪位堂下的师兄?”
明月子眼珠转转,笑道:“我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你叫什么,可是‘青’字号堂下师弟?”
明月子见机极快,听他这么问来,怕生枝节,只用一句话便反客为主,准备先探探口风。
童子年幼,见明月子这么问话,心中虽然犹豫,但嘴上依旧回答道:“我是青龙堂金不败堂主座下弟子廖中立,没请教师兄是……”
明月子眼见戏法变漏,正要想着再怎么支应一气,林放却口快说道:“小子!看见师哥师姐不说过来请安,问什么问?”
刚才她还急着出城以避群情,但这时却又恢复大小姐脾气,不怕事情闹大。到底看看这个所谓“青龙堂”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们畏自己如虎,连这个童子廖中立也把自己二人看错,想必和所谓的“青龙堂”脱不开关系!
廖中立被林放一句话喝住,先是一愣,眼珠转了几转,只好走近来鞠躬请安道:“青龙堂廖中立迎接师兄、师姐来迟,还请师兄、师姐多多海涵!”
林放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嗯!这才是我们青龙堂弟子的礼数!”
廖中立一听这话,仰头说道:“天下英雄出我辈……”
林放不知他怎么突然背起诗来,正在疑惑,明月子应声答道:“一入江湖岁月催!”
原来明月子曾经看过这首古诗,知此二句。怕是青龙堂拿来用做暗号,于是赶紧接上。
廖中立一听这句下联,脸色忽变!向后一跃,把腰间单刀抽出,厉声喝道:“哪来的一对狗男女?竟敢到琼州城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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