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巧地接住,仰头便喝,二人来回推送酒埕豪饮数十回,阿姜坐在席下看得眼花缭乱。
“婼小姐,冷公子,你们不要争啦,我陪你们喝,不过我只喝少许哦。”阿姜捧起一碗酒站起身,无辜地望着正在斗气的两个人,希望能调和一点。那粗犷硕大的碗跟阿姜纤小精巧的身姿容貌根本不成比例。
说罢阿姜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剩下瞠目结舌的就是师缱婼和冷世翊了。“哇,阿姜,你这样也算喝少许?”师缱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娇小的阿姜居然饮尽,而且面上并无半点娇慵的红晕。
“婼小姐,我有点……我好像醉了。”阿姜忽然脸上酡红,轻软的声音飘出口,还未说完,已然轻柔地醉倒在桌上。
“她就这么醉了?”二人正在酒酣痛饮,见阿姜悄然醉倒,不禁都心生怜爱。这样娇柔的姑娘,连醉卧的姿态都如此曼妙。
“等等,今天这酒劲怎么这么大,我也有点站不住了。”师缱婼接过酒埕,忽然眼前模糊感到异常,不由自嘲道:“看来我还真的要输给你这个中原鄙夫了。”
冷世翊正得意地笑着,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酒液道:“番邦女人真没见识,我一向都是千杯不醉。”谁知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踉跄,他毫无准备地跌坐了下来。
冷世翊揉揉眼,对面的师缱婼已经在眼中形成多个模糊的重影,就在朦胧之际看到她的身影无声地倒在了桌上。
“番邦泼妇真没用,连你也醉了。”他哈哈一笑,想站起身弄醒她,谁知双腿压根不听使唤,完全起不了身,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都来不及多想,他也应声醉倒在桌上。
天色渐沉下去,圆月从云端又悄无声息地探出半个模糊的身子,星斗逐渐亮起来又暗下去,整轮月亮褪去了雾霾升出。三人依旧醉倒在木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换。
师缱婼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冷世翊轻微地皱了一下紧闭的双目。夜来风更加凉彻,随着晚风冰凉地吹进衣衫,他们不禁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阿姜却依旧面带酡红地沉睡在梦乡。
“我怎么醉了?”师缱婼撑起头,看着对面刚刚苏醒的冷世翊不禁笑道:“你也不过如此嘛。”
“真是奇了,我怎么可能醉?这才几坛酒……难道区区梨花酒的后劲如此大?”冷世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也没细想:“算啦算啦,算我打诳语,不过我们也只是平手而已,没分出胜负。”
师缱婼嗤笑一声,俯身拍拍阿姜的肩:“阿姜,阿姜,醒醒啊,我们一会儿还要跟着容婧仪呢。”一旁的冷世翊伸了伸手臂,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怔,下意识地侧脸往窗外一看,只见天色早已由白变黑再变白。
他倒吸一口凉气:“喂,是不是已经过了一夜?”
“废话,都快正午了。”阿姜被师缱婼摇得皱了皱眉,微醺着醒来,她忽然察觉到这时间有些不对劲,讷讷地回头看看他道:“那容婧仪……”
冷世翊飞奔出去朝她们落脚的方向跑去,抓了许多人查问踪迹,客栈的老板说容婧仪一行人在天色刚清的时候就走了,如今已快到午时,更不可能追赶的上。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拉着婼小姐和冷公子尝尝我的厨艺,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阿姜扑朔着长长的睫毛,眼泪又在眼眶里亮晶晶地打转,红了眼睑。
“哎呀呀,这怎么怪你呢。”师缱婼眼见她的泪珠就要滚落下来,连忙伸手替她擦去,搂着阿姜安慰道:“这都怪那个中原鄙夫,就是他贪杯,害得我们都醉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只有我一个人贪杯的话也误不了大事的,是吧。”冷世翊赶忙也来安慰阿姜,语句中又讥讽又不认输地说着师缱婼的不是,抬头对她望了一眼,却被她狠狠地瞪了回来。
“你还说!你答应帮我跟着容婧仪,答应帮我找桑曲,现在人不见了,这下要去哪里找才好啊?”她气冲冲地指着他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们那么一队人马,往东南西北我都不知道,这样怎么找。”
一边抽泣的阿姜忽然吸吸鼻子,娇滴滴地含着泪水道:“我有办法找她。”
“什么办法?”二人惊奇地凑过来。
“容姑娘是掌管琴艺大会的人,琴艺大会又是水尾圣娘举办的,听说她住在南海,我们只要一路往南走就可以了。”阿姜嗅了嗅呜咽的声音道。
“这倒是个办法,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了,也只好这样。”冷世翊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师缱婼瞪了他一眼,但现在要想找到容婧仪,找到桑曲,也只有这个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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