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不认识属下?”见她挠挠头不说话,他依旧跪地道:“属下何浚先,这些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找,终于找到少主子了!”
“你在说什么啊,”师缱婼不解,看何浚先如此恭敬地跪在地上这么久,伸手要去扶他:“你快起来吧,我不是你的少主子。”
“少主子,少主子!”何浚先不但不起身,还跪在地上朝师缱婼更挪近了距离:“少主子难道不记得了?”
“你搞错了,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少主子!”师缱婼又疑又急,越想把事情解释清楚,何浚先却越是认定她就是少主子。
“少主子你放心,他们都走远了,属下之所以隐藏在蝶翎帮,是根据主人留下的线索另有所图。”他诚恳地抬头望着师缱婼,只盼着她能应一句。可是师缱婼真的感到莫名其妙,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好像暗藏关联。
“喂,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呢?我真的不是你少主子。”被纠缠的竟也有些恼了,师缱婼蹲下来对他说。
“婼儿!婼儿!”不远处竟传来桑曲的声音,师缱婼惊喜地站起来,心想这下好了,总算有人给自己的身份作证了。“桑曲!我在这里,快过来!”
“哎?这是谁啊?”桑曲气喘吁吁地跑来,停在师缱婼面前突然发现了跪在那里的何浚先。何浚先却压根不理会身边的人,只直直地跪在师缱婼面前。
师缱婼招招手,示意她凑近耳边,道:“这个人好奇怪,先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又喊我少主子。”
桑曲却也懒得听来龙去脉,往他身边一蹲,扯着他的头发道:“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是关外来的,道你的少主子也是咱们吐蕃人?”
他充耳不闻,只拉着师缱婼一个劲地喊“少主子”。桑曲见他并不注意她,立刻伸手到他胸前迅速地点住了他的穴道。
“好啦,我们走吧。”桑曲笑嘻嘻地拍拍手站起来,拉着师缱婼就要下山。师缱婼看着一动不动的他说:“我们真的不管他了?”
“你还想被他纠缠死啊。”
“等等。”师缱婼甩开她的手,折回去捡起地上沈衢脱下的外套,便轻轻地给何浚先盖上,这才放心和桑曲下了山。
蝴蝶山一到夜晚竟有些异样的阴森,他抱着剑倚着山脚下那一大片竹海等着。月光悉悉索索地吹响竹叶,他嘴角扬起一丝笑。
真是不想活了,胆敢和夜旸宫作对,以为凭借这竹海玩一点竹阵的伎俩就可以逃吗?冯域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那个神秘人武功不差,但不要以为跑进处处陷阱的蝴蝶山就能脱身,磷粉一到晚上就尽释光芒,这时候上山找这个人,易如反掌。
果然,那黑黢黢的山林里,隐隐约约散发着磷粉的光芒。冯域心想,今夜把你捉回去给宫主处置,不然四处散播《樊姬抚琴图》的谣言,岂不是引得武林对夜旸宫心生疑虑。
他悄然拨开茂密的树丛,山涧后有一个隐蔽的洞口,荧光就是从那里发出。依稀之中真真切切看到有一个人背对着他正在洞口,而那人身上正是白天那个神秘人的衣装,不远处的地上还遗落着神秘人的面罩。
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恰恰是白天被桑曲点了穴道的何浚先。何浚先听得草丛里有声音,急切之余却发不出声音,挪动不了身体,一滴汗悄然沿着他的面庞滑落。
冯域一见这几样记认,确定这人就是夜袭夜旸宫的歹人,纵身从草堆里跃出,对准何浚先的后背扬起一掌。何浚先耳边听闻风声,自知有人偷袭却无力对抗,企图用力冲开穴道而导致浑身筋骨咯咯直响。
可就算他冲开穴道,这一掌却来不及顶了。就在冯域手掌将要触及时,只见空中刮起一阵飓风,一个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以极快地速度挡在何浚先身前扬手抵上冯域的手,冯域立即被其的内力弹出几丈远,一口鲜血喷洒满地。
灰衣人仅用两根手指夹住何浚先的衣领,朝空中一提,转瞬之间二人皆消失在夜色中。
冯域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来,想来根本看不清来者的身形面容,他不禁懊恼,追拿一个蒙面人竟然也会失算。他悔恨地甩了甩手,月光下赫然看见手上被那灰衣人一击而留下的印记——一只灰黑色的蝴蝶。
不由大惊失色。糟了!是蝶翎帮的蝶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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