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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回木屋时神色如常 让巡逻监视的士兵很是不屑 娘们就是娘们 在步将军那受了气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瞅了这几日也沒瞅出她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再说周围茫茫大山 困于几十万大军之中 就凭他们几个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因此看守也不若先前用心 敷衍了事起來
步律川却是个行事果毅之人 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他不会愚蠢到浪费时间用诡计 短短一个时辰之后 手持强弩的数百士兵就团团围住了归晚所在的木屋 这样的近距离将木屋射个对穿轻而易举
明律脸色灰败 站在持弩的士兵身后 张了张嘴最终沒有出声 即便现在他出声示警 木屋里的人也是插翅难逃了 以他本心 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伤了归晚
他原本奢望跟步律川周旋一二 但对方的快动作根本沒给他反应的时间 步律川压根儿就不稀罕他亲自动手杀人 以沐家的护短和林千夜的睚眦必报 归晚今日身死 步律川就算仅仅是见死不救 也足以让整个明家灰飞烟灭 届时 明家不依附诚王还能如何
随着数百道箭雨破空而出 木屋里响起数声惨叫 明律眼前一阵晕黑 领头的参将一把架住他 似笑非笑:“明公子沒见过杀人 是我考虑不周 你们两个 过 來搀着点 可别把明公子吓趴咯 ”
周围的士兵哄然大笑
三轮射击之后 木屋里再也沒有了声息 领队的参将挥了挥手 两个斥候小心翼翼地上前 待看到木屋里的情形 饶是久经杀场的两个老兵也惊呆了 地上躺着七八具巡逻士兵的尸体 身上绑着绳索 口中塞着布巾 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方才射杀的是同一个营的兄弟
而原本该待在木屋里的归晚等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们方才有多得意 现在就有多难堪 带队的参将红着眼睛咆哮:“给我找 老子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一个拐腿将明律扫倒在地 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他们跑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
明律被踹得缩成一团 闷闷地咳出一口血沫 脸上闪过庆幸
“给我追 他们肯定跑不远 ”那参将又出气般踹了明律两脚 “把他给我绑了 交给步将军发落 ”
这山野之中杂草树木丛生 从中间走过再小心也会留下痕迹 几个斥候常年穿梭于这山野之中 追踪的速度并不慢
越是往前走 带队参将的脸色越难看 沿途哨岗上瞭望的士兵都被人给放倒了 枉他自负手下的士兵骁勇精细 这群蠢蛋 这才几天哪 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清了哨岗所在与巡逻的规律
当他们追到一处密林时 脚印和草木的压痕突然消失了 只看到地上一大堆犹带湿气的泥土 领队的参将蹲下身來 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把甩掉手上的泥 额头上青筋尽起:“回木屋 ”
此时木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木屋的一张床被移开 床下的地板下竟被挖了一个可容十來个人的地洞 地洞底是横七速八的脚印 方才归晚等人在这个地洞里 躲过了搜查 而现在人都已经跑了 在跑之前他们甚至十分细心地拿了被子蹭掉鞋子上的泥土 地板上沒留下半点脚印
方才他们一路追踪找到的土堆 不过是他们挖坑挖出來的泥土 那些故意留下的足迹 是赤 裸裸的嘲笑和讽刺
虚虚实实 攻心为上 这一手归晚玩得漂亮
其实仔细搜查 精明的斥候未必不能发现躲在地板下的人 可他们先是太过自信在这强弩之下木屋内不可能留下活口 后來又震惊于亲手射杀了同营的兄弟 谁还想得到人还躲在木屋里呢
这个耳光扇得这群骄傲自负的兵老爷脸上火辣辣地疼
为首的参将咬了咬牙 强压下怒火:“把这木屋里里外外再给我搜一遍 ”
自然 连房顶上都搜了 连个鬼影子都沒见着
此时一名小兵急匆匆地跑了进來 脸色有些难看:“贺参将 他们 他们出现了 ”
“人在哪里 ”
“他们……他们……”顶着上司快要吃人的目光 那小兵咽了口口水 “他们劫持了步将军 ”
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气
擒贼先擒王 在这数十万大军中 归晚压根就沒有想到要凭借蛮力逃跑 他们原本还不能确定步律川的所在 贺参将气急败坏之下送明律过去的人正好给带了路
不仅仅是步律川 正好跟步律川在一处议事的几位重要将领的脖子上也架着剑 被制住穴道 他们如同烂泥般浑身瘫软 也只有开口骂人过过嘴瘾
“山路难行 还请几位送我们一程了 ”归晚客客气气地道 对外头的士兵们“快放了将军 饶你们不死 ”的叫嚣充耳不闻
当然她的行为可一点都沒客气 方才骂她骂得最凶的几个将领已经被收拾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來了
明律自发站到了归晚身后 原本跟他一起被扣押的两个护卫也不知何时甩掉了看守 劫持了一名将领紧紧跟上了
归晚转头看了明律一眼 却并未多说什么 她多少能猜到步律川与明律的协定 但是 她更相信明律是个聪明人 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若做了诚王的傀儡 明家才是真正的毁了
步律川恻恻地瞧了归晚一眼 似嘲似讽:“你们让开 让他们下山 ”那牛气哄哄的气势仿佛他才是拿着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