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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是在令人作呕的药味中醒來的
“公子你终于醒了……”端着药碗的人赫然是甜儿 她的眼睛红红的 声音里犹自带了哭腔 “公子 他们坏 逼着我给你喂药 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 一口都沒喂哦!”这样的场合她也沒忘记跟她表决心
归晚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用问也知道甜儿是被北悦宁接來的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软肋 身边多一个人 就多一分要挟她的筹码
“今日是初几了 ”
“初六了 ”甜儿擦了擦眼角 “公子 你是不是快死了 ”她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了对未知的死亡的恐惧
原來她又睡了一天一夜 归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好岔开话題:“我现在沒事了 你且帮我去瞧瞧子言他们可好 ”她相信以被悦宁的剔透 在她沒醒之前都会善待他们 毕竟他们都是跟她谈条件的筹码
甜儿虽然天真 人却是极聪慧的 她立马就从归晚的回避中明白了方才的答案 她咬着唇 极力忍住泛到眼里的泪水
北悦宁大踏步地进來 见到倚坐在床边的归晚脸上紧绷的神情松了松 挥手示意甜儿先下去 甜儿看了看归晚 又望了望他 端着药碗不甘愿地向屋外走去
“站住 把药端过來 ”北悦宁不悦地下令 她的侍女都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还会下毒害她吗
甜儿却是个忠心的小侍女 手一歪把药都撒了 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北悦宁气得鼻子都歪了
“王爷有何事 ”归晚的神情淡淡的 疏离而又客气 分明是为了甜儿解围
北悦宁轻咳了一声:“我先叫厨房再给你煎一副药 ”
归晚不置可否:“这药不对症 不喝也罢 王爷还是先说说您的來意吧 ”
“薇儿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北悦宁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你明知道我在意你 ”
呵……在意吗 为了那个至高的皇位吗 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仍要拿她在意的人要挟她 这份在意她真的领受不起 她曾为他的真情感动 毕竟他对她终归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并不认为她是欠他的 欠下的债她早就还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 做不到为了旁人所谓的在意再次牺牲自己的所有 何况 他的这份在意比不上那个王位來得重要 所以 他胆敢利用她 逼迫她 就要付出代价
她坐直了身子 掠了掠额角的发 毫无烟火气地道:“王爷 您还是说些有用的吧 ”身上仍是虚弱 但她并不习惯把软弱狼狈的样子露给外人看 是以在北悦宁眼中她脸色虽然不好看 精神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薇儿 你何苦这样气我 设计你是我不对 但我先前并不知道是你 若早知道……”
归晚截住他的话 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您现在知道了 那是否可以从我所愿 送我上京呢 ”
北悦宁恼羞成怒:“送你上京 让你去见林千夜吗 ”
归晚淡淡笑了:“王爷何必说得这样情深似海 您不是不知道 我上京 乃是陛下的旨意 您若真的为我着想 又岂会叫我担了抗旨不尊的罪名 ”
北悦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力道似要生生将她的手折断:“你敢说你上京只是为了父皇的旨意 连皇帝的心思都敢揣测的你 何时成了这般乖顺的臣子 ”
归晚皱了皱眉:“王爷 您弄疼我了 您又何必跟我说这些有的沒的 还是早早说明來意的好 ”
“近日因为瘟疫 军资一时短缺 需要商会捐助一二 ”回答她的并不是北悦宁 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的林序 他知道任由悦宁毫无理智地纠缠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而今的局势 他们耽误不起 所以他开门见山 毫无避忌
林序的话太过于**裸 虽然这也是他的本意 但若非不得已 这样的话北悦宁说不出口 虽则他认为归晚一定要站在他这边 但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 会叫归晚误会了他的真心 对于林序这个挚友 他责难的话倒也说不出口 是以 他皱皱眉 并沒有多说什么
归晚对林序的出现并不诧异 甚至暗暗松了口气 她实在沒有那么多的精力陪北悦宁纠缠:“商会的银子都是陛下的 上面沒有公文 我不好做主 ”
“前几日沐大人命人送过來的解疫之药 也是商会出的吧 ”林序对归晚的太极并不在意 好脾气地与他周旋
归晚笑了:“那是李晏楼李大人出面向楚家买的 商会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 王爷在商会中也有人 岂会不知我们也顺便帮人拉皮条抽取佣金 ”商会不经庆昭帝那个多疑的皇帝允许 擅自发放大批的救灾药材 市恩这样天大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不管实情如何 总是要遮盖一二的 若是需要 她还能出具一张李晏楼手书的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