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想笑 却笑不出來 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不多时门口又传來了一阵喧哗:“开门 开门 ”
这次竟是來了十几个官兵 绿衣错愕:“几位军爷 方才已经有几个军爷來搜查过了 并沒有发现可疑的人 不信几位军爷进屋瞧瞧 ”她准备的散碎银子都已经打点完了 银票倒是有 可是这时候拿出來 不是平白招了人的眼 当了靶子吗
那为首的不耐烦地道:“看清楚了 爷可是黑羽军 岂是县城里那些吃闲饭冒充官兵的衙役可以比的 谁跟你说爷是來查可疑的人的 你们几个 是新來的 ”
“是 ”绿衣眼睛闪了闪 “只因女儿病了 我等是來求医的 ”反正归晚那张脸 谁瞧了也说不出沒病來
“这就是了 最近州里出了瘟疫 州牧大人怀疑是有人恶意散播 你们家既然有病人 那只好劳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 ”为首的官兵鼻音拖得长长的 打着官腔
绿衣大惊 她们先前只考虑到隐藏行踪 躲避林千夜的追踪 却沒有想到会遇到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军爷 我们要去哪里 ”这十几个官兵 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少 她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理红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來 薇儿会不会在这时候捣乱
她不由自主地瞥了眼归晚 退到了她旁边 她们的计划只差几天就可以完成了 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了
这举动落到了旁人眼中 倒有了几分做贼心虚的意思
“问那么多做什么 自然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那为首的官兵一挥手 就有两人先上前架住了绿衣
绿衣分辨道:“军爷 小妇人的女儿只是得了湿疹 万万不可能是瘟疫的 她这病都有小半个月了 瘟疫只是这三两日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是瘟疫 ”
为首的官兵嘿嘿一笑:“还说你沒有歹心 这城外瘟疫的事确实是三两日前的事 你一个妇人怎么可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
理红也有些惊愕 按在归晚肩上的右手微微用力 却沒有了下一步动作 所谓阎王好见 小鬼难缠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院门大敞着 外面又是热闹的街市 以她一人之力 要杀了这十几个人 肯定会惊动旁人 反正跟他们走暂时沒有性命之忧 倒不如等到了僻静之处 再下手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这么一想 她就微微松了按在归晚身上的手 任由两个官兵上來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
官兵抓着她的手虽然紧 但却毫无章法 以她的伸手 有几十种方法可以挣开 理红本來紧绷的身体不由得一松 想來这些官兵除了欺压百姓 沒有别的真本事 可就是那么一疏忽之间 突地身上一麻 她的脉门竟被锁住了 她急欲挣脱 提了一口气 冷不防丹田一痛 痛得她冷汗直流 那几个官兵已是拿了枷锁套在了她身上 把她给捆了个结实
归晚不知晓情况 倒是暗自替这些官兵可惜 虽则他们是跋扈专横了些 可到底是十几条认命 折在理红手里确实是太可惜了 转眼见理红的脸色有些奇怪 莫非她真的被制住了 不由得心底咯噔了一下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路
绿衣尚未察觉异样 已见到另外有两名官兵上前架起了归晚 带了他们三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院门
那些百姓已在十几个官兵冲进院门之时就在门口瞧热闹 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瞧见了归晚肿成了猪头的脸 都倒吸口凉气 纷纷走避 竟是拿了醋和石灰水就要泼洗道路 若不是怕殃及自己宅院 恐怕还会一把将归晚等人住过的小院给烧了
“磨磨蹭蹭什么 还不走快点 ”那官兵推了一把理红 将她推了个踉跄 理红一声沒吭 叫归晚好生诧异
岂不知理红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就被点了哑穴 双手又被捆了 就是想暗中给自己人留下点信号也不行了
归晚被人推推攘攘地往前走 许是她脸上的疹子实在太过渗人 那些官兵也沒捆她 只是时不时地推她一把 及上了囚车 看到理红被锁了一道又一道 她才确信 这些人果然不是普通的官兵
盘腿坐在囚车上 瞧着自己手指上一直未愈合的伤口 她轻轻叹了口气 本以为先找到她的会是泽云他们 沒想到 却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更要命的是 她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能想到以这样的方法 光天化日之下 堂而皇之地绑人的人 确实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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