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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过了五六个关卡后 归晚就兴致缺缺地闭目养神 她只想给林千夜的人留下点讯息 让他们知道她在辽王府殡葬的队伍中 若表现得太过了 反倒会被洛心识破
洛心拢了拢头发 笑得恶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 别白费力气了 他们找不到你的 ”
归晚无所谓道:“知道殿下接下來肯定还有后招 我不过是无聊了找点事情做做 权当消遣罢了 ”
洛心拍拍她的脸:“是吗 那接下來你肯定不会无聊了 好好看着吧 ”
洛心下了车 换绿衣并一个丫头上來 绿衣见归晚只闭目不说话 眼眶一红:“薇儿……”见归晚毫无反应 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帮她理了理衣裳 将一块毛毡轻轻盖在她腿上 一如她儿时般的温柔
归晚眼中一涩 险些落下泪來 她怎么可以如此 怎么可以一边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一边又对她好
“薇儿 沐归晚这个身份 咱们以后都不要用了吧 你姓风 是堂堂风氏后人 虽然沐老太爷对你照顾有加 可那些毕竟都是外人 人家的富贵咱们不能要 以后还是跟着娘 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 别再跟娘怄气了 ”
归晚只觉得心底发苦 苦得都麻木了 风氏后人 她说得多么冠冕堂皇 可是这个身份给了她什么 只有龌蹉肮脏的血液 无休无止的苦难与伤害 所谓的亲人还不如素不相识的沐家对她维护得多 现在 她以沐归晚的身份行走于世 就是贪慕虚荣了吗 相依为命 方才过关卡时 她怎么故意避开 任由洛心拿了匕首往她身上刺
“我知道你在怪我 也不会原谅我 可我真的沒有办法了 ”绿衣继续黯然道 “你是个心善的孩子 处处为他人着想 也是一个人人夸赞的好官 可是你想过沒有 庆昭帝是杀害你祖父母的仇人 你怎么能为仇人卖命呢 ”
“别说了 我累了 ”归晚淡淡道 原本以为心可以疼到麻木 原來并非如此 多听一句 她就多心痛一分 娘亲 她的娘亲 当年还能为她掉几滴眼泪 而今 她依旧拿她的温柔 拿她的轻声细语一下下地把她凌迟
“好 我不说了 你好好睡一会 ”绿衣擦了擦眼角 轻手轻脚地往她背上垫了个靠垫 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归晚本就身子发虚 又连日赶路 身子疲倦已极 好在这段的官道还算得上平坦 马车也沒有十分颠簸 她也就一晃一晃地睡着了
才睡了一会 她就被马车外嘈杂的声音给惊醒:“兄弟们 这辽王平日是怎么欺压我们的 还沒等我们报仇他就死了 还敢拉回我们宣州葬 可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
“不让他葬在我们宣州 砸了那棺材 ”
“对 这些女人还敢运他的棺材回來 也不是好东西 我们一块打 ”
“对 收拾她们 ”
归晚撩开车帘 发现这是一个小镇上 而拦在前面的那些人手里拿了锄头和劈材刀 身上穿的都是短打 显然是镇上的镇民 有人闹事 她饶有兴致地在冷眼旁观
辽王府的家丁狐假虎威惯了 哪里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跟对方打了起來 仅有这几个家丁 自然是不够看 一下子就被揍得哭爹喊娘 那驾车的车夫以及扶着灵柩的人一看不妙 也冲上去了 形势一下子來了个***
归晚望了绿衣一眼 她依旧不动如山 并沒有下车阻止的意思
那些镇民并不想伤人 拿了刀也只是砍辽王的棺柩 还时不时地用锄头砰砰地砸几下泄愤 随着一个镇民手中的柴刀手起刀落 那绑着棺柩的最后一根绳子被砍断了 辽王府的一个家丁当即红了眼 朝着那镇民就是狠狠一推 那镇民的身子正好砸在了棺材上
因为准备得仓促 加之回到王府后要重新入殓 是以这棺材的料子并不好 用的甚至是很轻的杉木 是以那镇民一趴之下 那用板车拉着的棺材竟然被他趴得一滑 “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
棺盖本就沒有钉实 一下子砸了开來 从棺材里滚出一个黑漆漆的 棒状的东西 棺材里怎么放这样的东西 有好事者自然多看了一眼 那胆子小的 已经吓瘫了
那哪是很么棒啊 分明就是一句尸体 它就如熏干的腊肉 若不是那四肢还算分明 根本就看不出它曾经是一个胖得有些丑陋的男人 尸体的嘴巴和眼睛诡异地变成了黑洞 中间什么都沒有 它就是一层被风干的皮包裹着的一个骨架 随着滚动 那骨架甚至在黑漆漆的皮下滑动了一下 发出“咯吱”的声音
那个瞬间 周围仿佛静住了 镇民们忘了闹事和打架 只是顶着那诡异的尸体 只觉得身后有阴风掠过 太阴森 太可怕了 什么样的死法会这样惨
“妖怪 这一定是妖怪干的 ”不知有谁惊恐万状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