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归晚说到是实话 可是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 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不独是苏苏 就连甜儿也舍不得:“公子 或者我们可以找明律公子帮帮忙 ”她知道归晚对明律是有恩的 此时归晚有难 找他帮忙也是应该的
归晚摇头:“明律也帮不了我 ”谁要是帮他 那就是直接跟白家过不去 此事跟先前的贩卖盐引又不同 明律不会拿明家冒险的
“要不找林相帮忙 ”甜儿想出了一个更靠谱的人选 “右相大人一定有办法的 ”
“以往 也只有鼎盛时期的楚家能跟白家抗衡 如今楚家因为内讧败象已现 白家更是无人可以制肘 ”她沒说 白家越是如此 便越会遭庆昭帝的恨 也就败亡得越快
见甜儿提到林千夜 苏苏一顿 小姐本就看不上狄家 不独是小姐看不上 就是老太爷大概也是看不太上狄家的 狄家是清贵人家 一直自视甚高 之所以对归晚的胡闹一直忍让 是以为要娶一个家产丰厚又出身高贵的世家女进门 而今 归晚的店铺都要关张了 恐怕狄家那边对这门婚事也会有想法了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苏苏 你瞧瞧带给祖父他们的年礼还缺了什么 ”
归晚递到她面前的单子叫她回神:“已经很齐全了 只剩下几样东西还沒采买 我们今天买齐了就大功告成了 ”
归晚点头:“而今天气渐冷 岭南的天气比荀阳要冷上许多 东西采买齐了你早些出发吧 免得被雪阻在了半路 今年我是无法回去过年了 你帮我跟祖父磕个头 我写封信 你帮我带给他 ”
苏苏点头应了 却仍是魂不守舍 归晚从未给家里去过信 而今她要写信会写什么 跟狄家退婚的事吗
甜儿却不是沐家的丫头 对沐家压根就沒感觉 是以她才不管归晚回不回家过年 只是想着方才的事:“公子 咱们的店铺都关了 那些玉城山救出來的漂亮姐姐怎么办呢 ”
“若是有愿意走的 多给她们些遣散费 不愿意走的 那只好麻烦你 在你的店铺里帮她们找个位置了 ”救下那些女孩子还是半年前的事 也不知她们如今的际遇如何 可都走出了阴霾
甜儿重重点头:“公子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安置她们的 ”
苏苏却是不以为然 小姐对甜儿实在是太偏疼了些 说什么是甜儿的店铺 那些开店铺的钱 还不都是小姐给的
过了三日 归晚名下的店铺就纷纷歇了业 那标记着蔷薇花的牌匾被一块块地摘了下來 在荀阳开的钱庄最早贴出了告示 告知手上有本钱庄的银票的 尽快到钱庄兑换 若是有人沒有看到告示 以后凭着手中的票据找到归晚 她也一定认账 将银钱如数还清
“白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只为了儿女私情 竟然就给沐大人下了这样的绊子 ”看到那些告示后 不少平民百姓为了归晚不平
“就是说 沐大人多仁义的一个人啊 要不怎么说好人沒好报呢 ”
“这蔷薇花号 素來是信誉至上的 而今说沒就沒了 叫人瞧着心里不是滋味啊 ”
“是啊 沐大人的钱庄倒了 我倒一时不知道该把钱送到哪个钱庄存好了 ”
“是啊 蔷薇花号是最讲信誉不过的 沐大人人又和善,难怪那些掌柜和伙计不肯拿遣散费 也不愿走 ”
归晚此次是捞得了大把的同情 就连一些朝廷官员也对归晚赞许有加 归晚到荀阳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他们先前不明白 但是到现在都已经明白了的 她明明是为了朝廷办事 叫荀阳的繁荣更胜往昔 出云国的商业是越來越好了 可是自家的生意却倒了 说起來 足以叫人唏嘘啊
悦宁听了半日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们怎么沒发现 归晚原先铺子里的掌柜 大多都进了牙行呢 她借着这个机会 在牙行中安插进了那么多自己人 以后做什么事 只会跟得心应手了 ”
林序望着窗外 微微一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正因为现在人人都称道归晚仁义 那些掌柜伙计不愿离开 更是证明了她的仁义 因为牙行的鉴定师都是从各家商户中挑來的 归晚怎么就不能从自家商号中人进入牙行呢 先前别人可能还有有这样那样的借口阻止 可如今 人家是主仆情深 任谁都反对不了 反之就是无情无义了
悦宁点头:“从她目前的动作來看 她志在官场而非商场 虽说我出云国不禁止官员经商 但是一个朝廷命官与民争利 说出去总是不好的 或许白家除去的 正是她不想要的 ”
“表面上看这次是白家胜了 其实真正胜的人是沐归晚 ”林序一叹 “只是可惜了 世上再无蔷薇花号了 ”只有少数知道真相的人 才会明白 短短数年的时间 它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 是多么的奇迹 而它的主人真当洒脱 竟然说舍就舍了
悦宁心中一动:“蔷薇花号 ”他当年因为归晚的事消沉了好一阵 自是不会去注意这些小事情 之后就來了边关 隐隐听到过蔷薇花号这样的商号 却也未曾注意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归晚的商号
她的那双眼睛 像极了蔷薇 第一次见到她 他便认错了人 之后他又觉得她莫名的熟悉 她的商号竟是叫蔷薇花号 她是用蔷薇花做的信物的
他隐隐有些兴奋 明明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事情不可能 可是 他仍是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世上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序 她可是用一朵琉璃蔷薇做的信物 ”
林序摇头:“不是 只是一朵特殊染料染成的绢花 ”
悦宁微微有些失望 却是不肯死心:“來人 去查查蔷薇花号究竟是怎么回事 ”
林序心中一叹 该來的 终究拦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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