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的一处院子里 林千夜见到了洛心 她半坐在床上 全然不顾不弊体的衣裳 捂着嘴唇咯咯笑着:“我就知道你会來 ”她近年來越发沒个样子了 把写意楼的红牌小倌都当成了男宠不说 竟白日宣淫
林千夜似是沒有瞧见这满室的靡乱:“母亲大人有召 我岂敢不來 ”
洛心咯咯笑着 那轻浮的姿态 却有着别样的阴郁:“哦 我什么时候说想见你 ”
“上次你又为何要跟楚正良联合起來射杀她 ”
洛心指尖轻抚着床上一个漂亮男子的眉眼 哂然一笑:“若非如此 我怎么可能见到你 这里曾是那个小丫头的房间吧 你瞧瞧 这桌椅陈设 都是当年的样子 就连妆台上的 也是她当年的小玩意 我都一一存留着 她的日子 可比我过得还像个公主 你果真是宝贝她 把府邸护得滴水不漏不说 就连她出门 我的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沒有 ”
林千夜眼也不抬:“你本可过得像个公主 ”
洛心呵呵笑着 苍白若雪的容颜上 那双幽丽的眼睛闪烁的光芒凄厉如恶鬼:“你向着他 连你都向着他 活得像个公主 以一个卑贱的侍妾的身份 沒名沒姓地做他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 我本就是公主 我本來就是 若不是他 我会是出云国的贵妃 不 还有可能是皇后 他凭什么这样待我 他们凭什么 ”
林千夜静静地望着她 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肯放过你的 是你自己 ”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认真的话 洛心却嗤之以鼻:“ ”被她按倒在床上的男人开始瑟瑟发抖 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像他这样的身份 只有一个下场--死 她似是十分享受他的恐惧 冰冷的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滑动着 最后落在了他的心脏上方 感受着他因为害怕而加速的心跳
她本是洛泉国最美丽的公主 她本该是九天之上的凤凰 接受旁人的景仰 可是 国破那日 她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她被当成一个礼品般推來送去 谁尊重过她 楚正义那个混蛋强占了她 迫使她生下了这个孽种 那时候 谁尊重过她 那些男人见了她 都如见到了血的苍蝇 只想着巧取豪夺 又有谁尊重过她 放过 她为什么要放过 那些过往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林千夜早料到是如此:“我來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别打她的主意 ”若非她是他的母亲 他也不会多说这一句话
洛心勾唇 眼睛中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靡丽 只是多了几分阴郁:“若我犯了 你会如何 杀了我吗 ”
林千夜不带烟火气地弹了弹手指 慢悠悠道:“我当然不会杀你 不过是把你关在有四面都是铜镜的房间 叫你日日夜夜对着自己那张脸 ”
他施施然离去 徒留下洛心紧握着拳头 一脸惊恐 她本想拿了那小丫头要挟他 沒想到 他竟然反过來警告了他 他就那么自信能护她周全吗
楚兰若 我的乖儿子 我倒要看看 当我把她毁了时 你脸上是什么表情
归晚是三日后才发觉似乎好久沒见到林千夜了 她一面抬手 一面迷迷糊糊地问起 右相大人这几天去哪里了
被问话的侍女似乎是等着她问这句话很久了 手下不停地抖开衣服帮她套上 飞快地答道:“右相大人三日前已经回京城了呀 ”
归晚“哈 ”了一声 难以置信地道:“回京城 ”心底却是有说不出的失落和不甘 他 竟然都不跟她说一声 那天故意回避她的问題 现在 又不告而别 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 他到底是沒把她放在心上啊
那侍女趁着系衣带的空挡 偷偷注意她脸上的神色 一面笑道:“右相大人走的时候 见大人您还睡着 不忍心惊动您 ”
归晚用鼻子哼哼:“他就是故意的 ”他那个恶劣的大坏蛋 有时候自己半夜睡不着 也会捏着她的鼻子把她折磨醒 他会不忍心叫醒她
她一副被抛弃的小孩的情态 叫伺候她梳洗的几人都捂着唇偷笑
归晚皱皱鼻子 拿眼角望她们:“你们很开心 ”她平时可不这样无理取闹 绝对是自己不高兴了 就想着要找别人的茬
帮她穿衣服的侍女诚实地点头道:“是 奴婢是替右相大人开心 ”
归晚咬牙 林千夜那厮恶劣 他的家仆同样恶劣 放了她一次鸽子就要普天同庆了吗 还是看她不高兴很好玩 不不不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高兴 只是沒睡醒起床气犯了而已 绝对的
侍女见归晚神色不对 急忙道:“大人 奴婢绝对沒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而是右相大人临走时说了一句话 ”
归晚有恃无恐地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晚娘脸 反正不怕她不说
果然那侍女解释道:“右相大人说 ‘且看那个沒良心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能发现本相不见了 能叫她三天之内提起 本相就该十分欣慰了’ ”果真是把林千夜那可恶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
归晚嘴角抽了又抽 他果然很无聊 耳边只听得那侍女兴高采烈的声音:“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右相大人知道了定会十分高兴 ”
归晚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嘴巴 叫你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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